时,一支箭钉在了他背上。
朱启明站稳了脚,顺便看了一下阿福。他也身穿盔甲,挨一箭应当没什么大碍。
果然,这家伙除了踉跄了几步之外,还是好端端的站着。但是那箭却实实在在的留在了身上,不得不让另外的人砍断。
随着越靠越近,这艘船已经吸引很多明军船只的注意力。受伤的人也越来越多,甲板上到处都是血迹还有滚来滚去喊疼的士兵,活脱脱一幅地狱的景象。弹丸打在船舷激起木屑,射在无法防护的脸上,整张脸满是鲜血的人用手捂着痛苦地哀嚎。被火铳射中的人脚下不稳撞到护栏跌落江里,弓箭手也倒下了不少。
不能等了!就是现在!
“开炮!”朱启明在盾牌缝隙中观察到距离已差不多,他也不管这虎蹲炮的射程多远,随即下令。
轰——
大量的石块和铁砂被发射出去,火铳手也随之开枪,一时之间甲板上到处都是硝烟,什么也看不清。
“准备搭钩,攀船!”
“砰!”船只终于相撞在一起,那只战船的右舷被撞开一个口子,大量的江水涌了进去。
“杀!弟兄们,随我上!”朱启明拿了一只长枪一马当先越出船头,手腕一用力,长枪深深的刺进一个身着绵甲的士兵腹部。”
虎蹲炮果然名不虚传,四门齐射过后加上火铳横扫一遍,对方船头甲板已很少有站着的人了,船楼中的人和船尾的人再支援过来已经来不及,几十个大西国的战士挥舞着长矛大刀一点点的向着整条船压迫,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投降不杀!”张献忠猛地大喝道。
这一招起了明显的作用,很多人立刻不敢再战,放下武器跪倒在地。
“咳咳咳......”用力过猛的朱启明咳嗽了几声。
他身边跟着的士兵更是打了鸡血似的疯狂砍杀不投降的人,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纯粹的肉搏战,牙齿都用上了。
好一会儿,战斗才平息下来。这条船已然残破不堪,摇摇欲沉了。
王自羽站在夺取的那条船看的分明,西王的大旗已经树立在敌方旗舰上面,士气更是大振,攻击起来越发的猛烈。岸上的人也不甘落后,反复使用骑兵冲击对方防线,步军方阵一步一步的压上,明晃晃的刀剑山闪烁着寒光,间或溅起一片片血雾。
“杀杀杀!”
马蹄声和着喊杀声,交织成一片。
双方将士拼死相搏,战斗一直持续到中午。
朱启明在船上稍微平复了一下,立刻就开始用船上的火炮支援王自羽的冲击,同时鸟枪和火铳手有条不紊的射击着,击沉了一艘又一艘的战船。
随着王复臣的生力军加入进来,枪炮声已经渐渐稀疏。
夕阳笼罩在烟雾和火焰之下,慈悲的看着眼睛底下的一切。这里曾经是一片静静的土地,现在它真的变得静寂无比。
“告诉我,你们的总兵在哪里?”朱启明在船上拿着滴血的刀,长枪早就丢掉了,盘问一个满脸血迹的明军士兵。
“大...大...大...王饶命,曾副总兵刚刚已经被大王的火铳打死了!”这小兵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当那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更是语无伦次:“就...就...就........就在那艘船上!”
他手指向一艘行将沉没的战船,那艘船被弹丸击中了好几下,全身布满弹孔和火铳打上去的痕迹。
正说着,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那艘船折成两段,溅起一团水花,缓缓沉入江底。
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