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提琴手独自活动的日子是固定的,比较好办,他们决定先从他下手。
周六黄昏,他们来到银色死亡帮会大本营的楼下,三个人三个地点,从不同的角度监视那幢大楼的出口,等着银色提琴手的出现。
黑夜未到,暮色正浓,大楼挨着马路边,楼前道路上来往的行人不多,却是有很多衣着怪异褴褛的人,大多都是三五个的分散聚集在那里,抽烟嬉笑,东张西望;也有独自一人的,有的倚墙而立,有的坐在地上歪倒在墙边,这些独个的不是喝得酩酊的,就是毒品吸得晕了,正沉静在高亢嗨中;要不就是搞不到毒品的,正在毒瘾中忍受煎熬。
暮色中,那些人影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看不清他们真切的脸相。
施泫倚靠在大楼底下的墙面上,像那些孤独失意的人那样低垂脑袋,发呆似的站在那里,只是他那身黑衣服与他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但暮色渐浓,这里形形式式的人又到处都是,没人注意他。
他们把施泫安排在门口是因为只有他才能确切的认出目标,他已经将每一个目标的形象刻进了大脑。
施泫用余光监看着大门的出入口,只要见到银色提琴手出来他便用无线对讲机通知陈汉坤。
陈汉坤站在马路对面一栋破落大楼的门洞里,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卷,隐身在黑影里,面对大楼的出入口。
他是发号施令者,也是三个人互相之间联络的中间人,因为他能比另外两个更清晰准确的看清周围的状况,能在黑暗里看到周围人们的面相和他们微小的举动。
沙莽也在马路对面,他在陈汉坤的前面几十米,当他们要跟随目标的时候,他负责走在前面,三个人将位于目标的三个方向。
对银色提琴手的计划是,他们跟随他到达演奏的地点,然后在那欣赏他的演奏,在结束之后再跟踪他一段距离,在他返回的路上,在他必经之路,洲苏河边将他击杀。那时候夜黑人稀,即使有那么几个人也都是些流浪者无家可归的,要么就是伺机抢劫寻衅的,对马路上发生的殴斗杀人他们根本就不会过问,只会在死尸身上偷摸财物。
从大楼门里走出来一个人,银灰色西服上衣,银灰色裤子,身形高大,是个亚洲面孔,陈汉坤觉得他面熟,像是银色老玉米。他出来了,抢着露脸。
陈汉坤的电话响,是施泫。
“看见吗?老玉米出来了,独自一人。”
“看见了。”陈汉坤说。
“他好像是今天有活动。”
“嗯,真******巧。”
“要不我们先解决他,这家伙行踪不定,今天正好。”
陈汉坤也有这样的想法,“那提琴手怎么办?”
“回过来我们再解决他,应该来得及。”
陈汉坤稍稍的犹疑,也就是短短的一瞬,“好,先解决他,也好少一个女人遭殃。跟上他。”
施泫赖洋洋的抬起脸,左右扫视一圈,慢腾腾的迈步跟上。
陈汉坤走下大楼台阶,通知沙莽,行动有变,先杀了银色老玉米。
他们三个人三个点跟随着银色老玉米,施泫和沙莽等待陈汉坤的指令。
黑夜覆盖了城市,路边的店铺都关了门,月光被高楼遮挡,马路上漆黑一片,行人陡然消失,那些趁着黑夜为非作歹的家伙还没有出来,远处有几家技|院、赌馆、旅店、酒吧,它们在黑夜里亮出不同的、特有的灯光颜色。这里不是最热闹的地区,这样的店铺并不多,隔了好几十米才有一家,它们的灯光在人行道上投下寂寥的光晕。
陈汉坤打电话告诉施泫和沙莽,走出这条街,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