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印藤略得因浅雄浑内力,已长十年功力,境界非凡,身子见危,自然躲避,晃在旁侧,马鞭啪地击地,打起三尺泥花。曲雷见他灵动,惊诧呆了。印藤道:“怪了,我只微动,就这般迅疾。”曲雷听了,觉是挖苦,眉头倒竖,又打一鞭,印藤只沉思,未及躲避,啪地一声,鞭中头顶,却不觉痛,一瞧,马鞭已断,头却未伤,更感惊奇,却不知他内力超凡,身子遇险,自吐真气相护。曲雷见了,已是发怵,心道,这呆子如此本领,适才他说,欲杀我,一掌拍来,我也死了,想来是个实话。三屠一等,武功高,地位显,见过世面,于印藤避鞭断鞭,不放眼里,只觉他平日勤用功,不疏懒,有些功夫。
印藤果是憨的,见三屠教他砍手,又寻剑来。那剑,已给因浅入石三寸,他就脚下一晃,幻在石边,两指轻勾,剑就出来,铮的一声,握在手里,说道:“弟子在派二十年,不曾违命,这便遵师命,砍了手。”众人听了,均是耻笑,暗说他痴傻,那曲金龙,又起哄道:“快砍,莫耽搁!”这几人,居高位,平日弟子奉承,受用惯了,故生了虚荣,迷了心窍。你看印藤,脚儿一转,就幻在石边,是好轻功。指儿一勾,剑就出石,是好力道,他等却不觉。
印藤待要砍手,因浅喝道:“慢!”印藤道:“我违了师规,断手抵罪,也是应该,浅兄莫再拦。”三屠冷笑道:“张因浅,几个师父在此,不需你多言。”因浅道:“印兄,若说这事,另有解法。”印藤奇道:“还有何解?”因浅道:“砍手之令,二掌门所发,只他收回此令,就太平了。”三屠一哂道:“张因浅,你到底高崖落下,摔糊涂了,你瞧今日场面,我能收令?”曲金龙、郑阔、魏飞听了,也是奚笑。
因浅笑道:“你做二掌门,自不肯恕。换了旁人,就不一定。”此言似个惊雷,唬住众人,移时方听出话味,印藤只认师令,换了三屠,新任二掌门收回师令,此局便解。
印藤虽痴,毕竟不愿砍手,知有此解,也高兴,问道:“浅兄,却是换谁做二掌门?”因浅道:“此事由印藤起,自该印藤亲解。”印藤惊道:“莫不是要我接二掌门的位?”因浅道:“正是。”印藤道:“如何接得?”因浅道:“除了他,你就接位。”
三屠听他二人所言,是个疯话,他又惜位如命,想印藤是个呆子,这等人,也来夺位,就怒得眼吊发散,说道:“莫说夺位,只看我这剑,你避不避得!”话毕就要抢上。
这当儿,山上马嘶蹄响,又一伙人下来,为首的,却是曲对山。原来,那几个送酒的脚夫,到了门派,说起印藤之事,恰为曲对山听见。长断山派百年大派,诸事有法,三屠私罚印藤,就是触法。曲对山听了,心里暗怒,就带了几人,奔下山来。
因浅见他,上前抱拳道:“师父。”曲对山见是因浅,惊喜交加,上前细看,捋须大笑,说道:“果是因浅,你落高崖,竟是无碍,造化!造化!”因浅道:“师父,几日不见,就忘了我模样,这般细看?”二人又笑。因浅略说坠崖落河之事,只斗花婆,收李清之事,未及细说。曲对山笑道:“命不该绝!”就到三屠面前。
三屠见他来,已是胆怯,不等他问,抢个先手,上前拜道:“师兄,你怎来了,下山有事?”曲对山面如冷霜,眼似深井,说道:“只来看看你干什么。”三屠笑道:“师兄不知,前几日,印藤犯事,我略罚他,他却不听。”曲对山道:“他犯何事?你怎样罚?”三屠道:“张因浅坠崖,因深带了五人去寻,却无音信,印藤就要再带人去。我想,因深武功高强,又带帮手,不至遇险。那崖甚高,山路又峻,寻起人来,不甚便利。数日不归,没什么怪,何须再劳师动众?那印藤,是个痴货,就拉了我吵。我也恼了,罚他倒立思过。因不是大事,未告知师兄。”因浅听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