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女鬼道:“谢恩公超度,谢恩公超度。”不胜之喜。因浅正疑,忽觉体内一股阴气游走,忽重忽轻,忽滞忽畅,柔而不刚,和而不霸,不是内力,不是劲道,知而难言,体而难察。末了气聚胸口,啵地钻出,汇成一丸,雪白剔透,异香扑鼻,落在地上,花般绽开,钻出一缕白气,绕因浅两转,凝成一人,是个女童,头发齐齐盘起,眼睛剔透,扑闪张合,便似明星耀夜,白衣轻摆,洁似冰莲,直如朗月降凡。因浅正奇,却见村民骇得退却,因问道:“怎么?”一个村民道:“女鬼又现,快除!快除!”因浅道:“在哪?”村民道:“你面前的不是?”因浅道:“浑话!分明是个女童。”村民道:“我等看,却是个女鬼。”因浅大奇,问其余人,皆道:“少侠眼花,不是女童,是个女鬼哩。”因浅又看,确是女童,正不解,女童芊手轻拱,一揖笑道:“谢恩公超度,托生须弥山畔摩陀池水红鲤,他日有缘再见,定尽绵力相报。”因浅想起,耳丑说他居须弥山上他化自在天,此山在天道,女子超生至此,实乃美事,又问:“他等却说你是女鬼。”女童道:“他等惧怕,见我是鬼,汝心清净,见我是童,我瞧自个儿,这是鳞,那是尾,却是条红鲤哩。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莫说什么鬼儿,童儿,鲤儿,都是一般模样。”因浅不懂,也不深问,只道:“我无寸尺之功,怎说是我渡你?”女童道:“这却说不得。”话毕如影淡去,不见踪迹。因浅抬手急抓,空空如也。村民见女鬼退了,伏地跪倒,又谢因浅之恩。
因浅问道:“你等说近日阴魂四起,怎个回事?”
先那老囚,是个村长,上前应道:“少侠久居深山里,不识民间事,打上月起,遭了大邪,各村各部,皆降阴魂,遇见好的,只吓唬人,讨个吃食,也便罢了。遇见今儿这位,心含怨气,胡乱杀人,也是没法。”
一个村民道:“我哥是个脚夫,跨山过海,消息灵通,据他的信,鹤至山、烟尾山、无障海、南无障海,皆有阴魂显现,天下大乱。”
因浅心里一动,莫非烟尾山花婆至此作乱,相关此事?想了想,却无头绪,说道:“以前只道鬼魂之说是故事,今个竟见得真。”村长道:“别说您,我一把年纪,也未历得此事,吓煞人。”因浅道:“鬼魂属阴间,突至阳界作祟,必有根由。”村长道:“这个就不知。”因浅又问:“姓钱的什么官,这般欺人?”村长道:“那钱升,是当朝重臣的家奴,最是贪恋钱色,欺压良民,他几个虾兵,斗阴魂不过,请武人降魔,又舍不得钱,只抓些百姓斗鬼,百姓只会种地,不懂降妖,斗将起来,只有一死。”因浅怒道:“恶官!他官邸何在,烦带个路。”村长道:“他欺惯了民,贪惯了财,怕百姓暴乱,劫他金库,府里埋了重兵,少侠息怒,莫为我一句话儿,枉送性命。”因浅道:“先听那刘忠讲个李爷,怕是个角色,便想会会,只管领我去,重兵轻兵,软兵硬兵,只一剑,也荡平了。”村民久受欺压,巴不得因浅出头,痛快一场,也不管钱府龙潭虎穴,说道:“少侠武功高强,只管去,只管去。”便带了因浅,出了野林,径奔钱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