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去年掌门曲对山好友,鹤至山周朗来派做客,周朗乃鹤至山掌门,一把乾坤刀舞得风生水起,名震江湖,到长断山派做客,人人敬他。临别前,曲对山备酒相赠,命张因浅送去,周朗见是小辈,言谈间颇不以为意,张因浅嘻嘻一笑,说道:“酒忘了温,前辈稍候,待我温来。”是日乍暖还寒,温酒赠客,本属寻常,周朗并未起疑。哪料张因浅跑到屋后,喝了小半壶,又以一泡黄尿灌满。周朗拿到酒壶,颇觉温热,满意而归,广邀五湖好友,共聚一堂,取酒同饮。众人听是曲对山所赠,肃然起敬,周朗得意非常。然一杯酒下肚,均觉不是滋味,面面相觑,又不敢说。只周朗独子尚幼,不通人事,也来凑趣,呷了口酒,妈呀大叫一声,噗地喷出,说道:“爹爹,早知您请大伙吃尿,我何苦凑这热闹儿!”众人又怒又笑,周朗气得肝颤,向曲对山告状,罚张因浅在长断山派云瀑金顶面壁思过月余,张因浅欣然领罚,却未老实呆着,每日闲逛山野,倒也自在。
现花婆言语无礼,张因浅冷笑一声,并不回答,只细看女孩,不禁一惊,但见:温玉鹅蛋巧面目,春花带雨碧容颜。桃目开合,直把千重山看倒,草木竟红绿。樱嘴浅笑,又将一片海动摇,鱼龙翻清雨。如此美貌,张因浅平生未见,不禁呆了片刻,于女孩毒汁染刀,辣手杀人,也未放在心,问道:“我叫张因浅,敢问姑娘名姓?”
女孩笑道:“我叫黎离。”
张因浅觉此名悦耳,反复念了两遍,附耳道:“黎姑娘,贼婆子有些厉害,我不是对手,一会我缠住她,你脱身去罢。”
黎离听了大惊,忙道:“少侠不可……”
张因浅摇头打住,嘻嘻一笑,起身对敌。
与假和尚同上屋顶的武人,明见张因浅为凉山蛤毒所害,现又见他,猛地一怔,哆嗦道:“你……你是人是鬼?”
众人听说有鬼,心里森凉,有几个惊叫:“又是阴魂作祟!”
张因浅不知他等为何说又是阴魂,倒像先前见过,也懒细想,只顺水推舟,哈哈一笑,说道:“没错没错,我便是厉鬼张因浅,你们以凉山蛤毒害我,却不许我索命么?”说罢舌头一伸,扮个鬼相。殿内蓝火幽幽,照在脸上,当真骇人。
那人见了,吓得妈呀一声,噗通跪倒,咚咚磕头,捣蒜一般。此人一张麻脸,黑发散乱,磕起头来,更增阴森,半晌说道:“祖宗,不是我下毒害你,是花婆下命,不准闲人进来,扰她炼药,你要索命,就……”略一犹豫,咬牙道,“就索花婆的命!”
花婆吸惯男子精阳之气,有辩气之能,初听张因浅是鬼,微觉慌乱,现静下细辩,觉他阳气萦身,绝非鬼魂。因咯咯一笑,说道:“好个厉鬼张因浅,哪个阴兵偷懒,让你跑了来?”
张因浅知骗不了花婆,心道,贼婆子害人无数,阴毒狠辣,诛此败类,不必事先知会,讲什么江湖规矩。便盯着花婆,眼神迷离,说道:“姐姐好美,可允我走近瞧瞧?”
黎离见状,满脸不悦,暗叹道,瞧浅哥哥凛然正气,像是好人,却与寻常男子无异,色关难过,枉我一片心意……想到此处,心情灰暗,又觉逃生无望,悲从中来,扑漱落泪。
花婆自负美貌,心道张因浅为己所迷,过来送死,也不起疑,微微一笑,搔首弄姿,极尽妩媚之能。待张因浅过来,樱唇略开,又要练化。却见张因浅眼里精光一闪,长剑旋动,劈面刺来,心中大惊,急向后避。此变迅疾,常人万难躲避,花婆内功高强,身随意动,虽避开来剑,终慢了半步,肩裳破口,香肩外露。
黎离见了,登时由悲转喜,拍手笑道:“浅哥哥此招妙极!”
花婆弟子见了,纷纷狂叫,扑将过来。花婆喝道:“住手!”忽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