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还在刮着,我和刘威搀扶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木易,步履蹒跚的朝着西面的山顶走去。
“是谁!”我们三人刚走山顶,一排排冰凉长枪便将我们紧紧包围,看我们身上穿着的服装,他们立刻大喊了起来:“是帕提亚人,敌人又突袭了!”
哗啦,哗啦,哗啦。
一大群身着重甲的罗马步兵用盾牌在我们四周为了一个圈。
“喂,大兵,不认识你们的副军团长了?”刘威一把扯下蒙在木易脸上的面罩。
四周的罗马士兵一看,立马将手中的盾牌和短剑纷纷放下。
“大家,还好么!”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个头戴横鬃头盔的百夫长走了出来。他看着我们,双手颤抖的走上前抱住了我们三人。
“李立!”木易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他抱住李立的头,大声的哽咽着:“阿勒颇丢了,我们的军团没了,没了!”
李立眼红着眼放开了我和刘威,他用手掌拍着木易的后背,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痛哭的抱在了一起。
满天的黄沙下,剩余的不到两千罗马士兵,将要面临的,是进与退,生与死的抉择。帕提亚人已经占领了阿勒颇,叙利亚门户大开,用不了几天帕提亚的铁骑就会踏遍整个叙利亚。而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只有我们这区区两千残兵。
这一天,过得异常漫长。沙尘暴停后,帕提亚的军队就发现了残余在西面山头的罗马军队,他们迅速的包围了我们,在山下扎营,打算围死我们。
夜里,帕提亚人不间断击打着战鼓,让所有的罗马人心惊胆战,不敢入睡。
见战况已经恶化,木易连夜召开作战会议,他将所有的百夫长召集在一起,在一处篝火旁,他红着眼,下达了最后的作战命令。
“现在我们有二十个中队,有你们二十个身经百战的百夫长。敌人已经拿下了阿勒颇,已经包围了我们。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战了,胜!我们都会活下来。败!我和你们一起死!”木易将手中的短剑重重的扔进篝火,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必死的决心。
罗马!不会败!
“杀!夜袭敌营。”木易振臂高呼,二十个百夫长拔出短剑,带着部下,如同山洪猛兽一般朝着山下的帕提亚营地杀去。
“呜呜呜呜!”山头,几十名号角手一起吹响了罗马军队最为悲壮的号声。
我和刘威跟在队伍的最后,和那两千将士一同杀下山坡。
还在睡梦中的帕提亚大军万万没有想到,罗马人会在这个时候袭营。在夜色的掩护下,罗马军团所向披靡,很多帕提亚的士兵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阵乱剑捅死在了营帐之中。
刘威虽然身材肥胖,但他却有着与他身材相反的灵活度,只见他在帕提亚军帐中上蹿下跳,手中的短剑不停的抽插,所到之处,皆是帕提亚人残破的尸体。
在帕提亚营帐的外围,几队罗马士兵踢翻帕提亚点起的篝火,然后拿起燃烧着的木棍,将它们扔到了密集的帕提亚营帐,刹那间,敌方军营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很多人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从营帐中冲出,但随后便被赶到的罗马士兵几剑刺死。
在如此凶猛的袭击下,敌人根本任何还手的余力。
我全程一直跟着刘威,虽然敌人很多,但,我始终不敢拿刀捅向他们。
这场战斗从深夜一直厮杀到黎明,害怕阿勒颇城里的帕提亚援军赶到,木易下令鸣金收兵,所以人随即有序的撤回了山顶。
这场战斗,我们以区区伤亡三百人的代价,几乎全灭了包围我们的帕提亚军队。
黎明时分,阿勒颇的帕提亚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