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摆脱对孙少安的思念。要不要去黄原找杜丽丽呢,还是算了,黄原太近了,算不得远方,还是写信问一下少平吧,他应该知道很多。
双水村,孙少安正和父亲孙玉厚蹲在家门口的土坡边,孙玉厚拿着烟锅,他夹着旱烟棒,两人一起在那吞云吐雾。
“彩礼还是要给的,人家不要是心意,但咱不能不给,你以为个个都像兰花……人家女子养那么大不容易……少平走的时候留了一百块钱,咱再凑一点,多多少少有个意思”孙玉厚说的很慢,给儿子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少平给的钱我不能动,那是给你和妈的,我拿了算什么”孙少安低着头说。
孙玉厚笑着说:“你还没结婚算这么清,是想分家哩?”
孙少安红着脸说:“不是那事,我这做哥的怎么拿弟弟的钱。”
“少平你还不了解,他会在乎这个?他人现在在京城,以后估计就在那安家了,说到底我们老了还得靠你,他是指望不上了,你就拿去用吧……”
“那算我先借他的,以后再还……就算礼钱有了,结婚还得花钱,这是个没够的事”孙少安的苦恼是一个接一个
“这个你不要愁,我都跟俊海说了,到时候去拿钱就行,你就去看哪里能淘换点粮食……”
“借了多少?”孙少安看着父亲
“就借了两百,没敢多借,结个婚最少得这个数”孙玉厚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百太多了,得还到什么时候?”孙少安对于这样的巨债很发愁。
双水村的闲话中心热门话题,已经由淹死的金俊斌身上转移到了孙少安带回来的晋省姑娘身上。
金俊斌的死是可怜而窝囊呢,谁能想到屙了堆屎就要了命,如果孙少平还在双水村,他一定不会这样的悲剧发生,但生活没有如果,田福堂作为主要责任人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管那个时代社会何曾公平过。
贺秀莲这个晋省姑娘,为了她的爱情不惜来到这个远在异乡的贫困家庭,哪怕没有一个住的地方他都没有半点嫌弃,唯一让她意外的是爱郎的弟弟尽然在政务院煤炭部上班,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法,因为如果不是爱郎给她解释,她这个只上过几年小学的姑娘都不知道政务院在哪里在哪里,更不要说下属的煤炭部了。
孙少安也不知道煤炭部是干什么的,他也是从晋省回来才知道的,他兴奋的都一晚没睡觉,感觉比自己找到媳妇还高兴,他想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最后把它归咎于弟弟爱看书的习惯。至于可爱的润叶,他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自己辜负了她,身份的差别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也正因为那份真挚的爱,他不想因为自己毁了她,一切都埋在心里,埋在那神仙山下,亲爱的人,祝你幸福……
原西县革委会,田福军最近可谓头如斗,原西县的煤矿勘探已经有了大致结果,果然如孙少平所说煤层浅,煤质好,乐极生悲的因为储量太大,可能要直接纳入煤炭部管理体系,换句话说,就是和原西县财政甚至黄原地区财政等地方没太大关系,至于土地赔偿现在根本没有这个说法,土地是国家的国家要收回,给什么赔偿,而且还要地方政府协调工作,至于免除一些村子的粮食任务倒是可以,但并不多,甚至有人说,地下挖煤,你地上种地这有什么影响嘛,至于煤矿招工,现在有大把下乡的知识青年等着招工,当地农民暂时不在招工的考虑范围。
那些大队社员就不愿意了,他们把土地让出去,啥好事都没落下,那怎么行,甚至现在阻止工作人员勘探,更不要说以后的开采了。现在这事闹的很大,倒不是孙少平给的建议行不通,关键看说话的人在什么位置。田福军一个小小县革委会副主任能有多大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