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把黝黑的铁弓。泛着幽光的弓身强硬宽大,血红的的弓弦不知是何物拧成,稳稳得定在那里,没有一丝晃动。
少年看着手中的铁弓,恼怒的又喊了一声:“父亲!箭!”
天空又飞来几个小黑点,直落大地。只见5支黑色的箭矢直直插进少年身前的土里,斑白的箭羽修剪得整整齐齐,正不住晃动着,似乎期待着再一次飞向天空。
少年捏起一根羽箭,随意搭在铁弓上,血红色的弓弦微动,箭枝瞬间被射出,消失在远方,只见远处奔跑的群马中一片混乱,一具毫无声息的身体重重跌落,马儿失去了骑手的控制,慢慢停了下来,好奇的回到那具尸体身边,不住得嗅着胸口那黝黑的羽箭。
马匪们跑的更快了。
第二枝,第三枝,少年身前的羽箭化作一道道幽影,带走了远处逃散的生命。黝黑的铁弓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拉弓时一点弯曲都没有,好像那飞速的箭矢只是由那血红的弓弦带动就已经足够。
马匪们是在和生命赛跑,只求离得更远一些摆脱那摄人的弓箭。
看着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马匪,少年抖了抖拿着铁弓的手,第四枝箭捉在手中,如树的身姿挺拔得扎根在草原上,坚实的臂膀没有一丝抖动,箭枝在后手的带动下扣入弓弦,黑色的弓身慢慢有了一丝弯曲,反射着太阳光芒的黑铁箭簇冷冷得指向远处的身影,瞬间不见了。
风吹过草原,带动着那枯萎的荒草如海浪般波动,绿色的海洋上方陡然掠过一抹黑色的影子。影子破开身边飘忽不定的风尘,穿过被风撩起的碎屑,一往无前的扎向前方骑手的后背。‘噗’的一声轻响,羽箭轻易地破开马匪的身体,深深地扎在他的后背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抓不住手中的缰绳,奔波的身体瞬间被甩下马背,疼痛渐渐消失,黑暗渐渐来袭,逐渐失去光彩的眼中反射出迅速远去的身影。
还剩最后一个,远方起伏的丘陵挡住了少年的视线,仅剩的马匪却连后面看也不敢看一眼,只是那么快马加鞭得急速奔跑,也许,只有逃到了天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吧。
风在耳边轻抚,远去的马蹄声渐渐低沉,回荡在这片空旷的草原中。少年拿起了身前最后一支箭,轻轻得搭在弓弦上,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这天地间独有的蕴藏,心念随着规律的韵律不断往前延伸。少年又一次张开了手中的铁弓。瑶瑶指向半空。
弓弦蹦的笔直,在箭羽的位置打了个对折,发出微微的轻叫声,黝黑的铁弓上浮现了一抹艳红,染得身上的羽箭都有了一丝红光,铁硬的弓臂弯曲的更厉害了。
少年的身体随着风轻轻摆动,好像融入了这片天地之间,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好像要睁开似得。终于,扣着弓弦的手指轻轻放开,好像是放过了不中意自己的姑娘,黑色的羽箭在天空中滑过一道弧线,终究会投入大地的怀抱。
气喘吁吁的马匪惊奇得发现已经看不见远处少年的身影,抚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赞美着伟大的天可汗:“草原上的游民失去了正确的方向,迷失在这片充满欲望的人世间。伟大的天可汗啊!感谢您没有抛弃我这个肮脏的灵魂。我将去往圣山脚下的天池,洗去内心的邪恶与不净。我将匍匐在您的脚下,歌颂您的恩德。天佑草原!”
虔诚的马匪放下了心中的屠刀,仰望天空感谢天可汗的恩赐。也许在以后的日子他会做一个十足的好人,为理想的国度奉献自己的后半生。
一丝幽光闯入马匪的眼角,然后,一切都安静了。这片土地上再没有什么改邪归正的好人,只有一具头上插箭的冰冷尸体。
少年睁开了双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黝黑的铁弓在手中旋转了一圈,被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