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风流,成为人物的又有哪个会是个简单自由的善良人呢!
少年闭上了眼,带着本不该背负的重担将身心沉入到这一片雨中,并不看父亲离去的身影,落雨飘摇,不知是风动的,还是意动了。
宋阳离开后院的演武场,又变回了那个八面玲珑的商人,看着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丫鬟,微微点头。
行至一处院房,宋阳推门而入,身后清冷的山茶散发着幽香。
房中静坐的妇人喃喃自语,跳动的烛光散发着有限的温度。男人冷峻的脸上隐藏着一丝温柔,“到底宋归是我宋家的骨肉,肩负着我宋家未来的希望,这并不是我的希望,更是我的父辈对我们的希望。不要忘了,这也是你家人的意思。”
妇人看着眼前的空处,不愿见到男人那张被岁月拂过的脸,“你说的都对,我也都明白。但我就不想看到他那张脸,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你那。。。。。。”
“休要再提,你只要知道,宋归是我们的未来就好了。”宋阳打断了妇人的话语,离开了这间冷清的房间。看着屋外连绵不觉的雨水,想着院中的少年,男人露出狠厉的神色。
谋大事者必心无所忌,狠辣决绝。女人,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成大事者早早图谋,欲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成小事者早早行动,欲要向人再借五两钱。
对于这个嘈杂的世界来说,考个进士都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过,对于大汉北方辛屯镇中的林秀才来说,让自己的儿子考个举人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五两银子,只是区区五两银子,邹兄弟你都不帮我这个小忙么!”身穿棉衣大褂的林千康此时正站在镇西的肉铺前,小心的说着话。
刀声阵阵,红肉翻飞,邹十八手握着那把号称有十八斤的滚肉刀,对着案台上的猪肉发泄着白天的情绪。
眼看案台里的屠夫并不理会自己,林秀才探上前来,说的更大声了,“我说,十八,咱们也算是认识多年了,这银子我又不是不还,你就借我又能怎样?再者说,以后我的君儿考中进士,还能差你这两个猪肉钱。”
邹十八歪了歪头,僵硬的脖子发出骨节碰撞的声音,随手重重一刀砍向案板,锋利的刀刃一角嵌入千疮百孔的木台,斜立着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响声。
“我说,林秀才,不是我不借,你这要借也要把你以前借的先还了再说啊。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这再借不难。我这大老粗都明白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了,我又不是开善堂的,哪有那么多的银钱给你。”
林千康嘿嘿一笑,陪着笑脸说道:“我要是有钱那肯定第一时间还你,但我的情况你都知道,这镇上的小子们想读书的越来越少,这束脩也随之少了。我又没什么别的本事,去哪寻得些银钱来还你?你也莫急,不如让你家小子来我这念几年书,这欠下的银子全当我那学堂的束脩好了,这样不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么!再说以后,不用林君考上进士,哪怕高中举人,到时这名士府中有座次,还短的了这些许小钱么?”
林秀才说的是眉飞色舞,好像明日林君就已经登堂拜相。邹屠夫听的是眉头紧皱,恨不得立马将他剁成肉块。
“好你个林千康,我那儿子读书有个屁用,一个杀猪的学那么多风雅俗事有何用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亏我儿子还和林君玩在一处呢!等你儿子考中进士?你先给我去考个举人让我看看!”
邹十八有些恼了,看着眼前的酸秀才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提起案板上的切肉刀,在身前挥舞,口中喝道:
“去去去,不要再跟我提借钱的事情,等你把以前借了的还上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