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一个长着八字胡须的中年老板身着青衫,不住呼喊着忙碌的端酒小二。
“快点,快点,没见这位军爷的酒没了么,赶快再上啊,看你那笨手笨脚的样,我当初瞎了眼把你招进来的。再没个眼力劲小心我扣你工钱。”
屋内各种声音充斥其中,不知道小二听见没有,还是那么愣愣的样子。
破旧的摆设,廉价的酒水,傻乎乎的小二,一脸财迷的老板,怎么看这家店都不像是很好的酒家,却总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在辛屯镇,只有这家店能给这些苦哈哈的兵卒们赊账,也只有这家店敢给他们赊账,而且从来不担心这些少年兵赖账。
根据镇中闲汉的说法,这家老板的女儿是镇北军将军手下副将的亲兵首领的外甥干儿子的小媳妇。至于将军是谁,副将叫什么,那个外甥干儿子又是哪个,这些都不是小镇民众关心的。他们只是知道,这家人后台硬,底子厚,不去招惹就够了。
无名酒家里除了这些喝了这顿想下顿的兵痞子外,还有相当一部分去草原的商人。能去草原做买卖的人除了胆量,更多的是危机中能嗅到铜臭的敏感神经。商人们和士兵谈笑有声,试探着边疆形式与将军爱好,力求和这些驻守北方的官兵打好关系,以备不时之需。
“兄弟,自我大汉改国号以来,天皇帝登基,那些草原人就没能过的了天河的,我们驻守北疆,真是闲出鸟了,真恨不得将军一声令下,让我们马踏太阳草原,和那些只会逃跑的草原人看看什么叫做大汉铁骑,勇猛无敌啊,呵呵。。。”
这位爷一看就已经喝高了,正和旁边的商人吹嘘着。商人五十来岁,圆圆的脸上留着一缕山羊胡。怎么看也和身边的士兵称不成兄弟,都足以做他爹了,周围围着四五个大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商人也不恼,始终笑眯眯的,精明的眼睛闪着光亮:“老弟,我当然知道了,有你们镇北军在这边坐镇,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过来啊。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当然比不上你们辛苦,但这北风一吹,生活不易啊。我这听说草原人的生意好做,今年特意过来看看的,赚银子虽说是大,但这命也就一条啊。还要请兄弟给指条明路啊。”
“不可说,不可说,不能说啊。”边兵已有七分醉意,黄头晃脑的嘀咕着什么,就是不搭理商人。真不知道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位客官,看您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肯定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有见识。我在这经营至少有六七个年头了,见过的客人多得都记不清了,但还没有听说走草原有危险的。我想你是多心了。”酒家老板听动静凑了过来,四下瞅了瞅,又和商人低声说道。
“听口气您是头一回过来,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正好有北面的地图,天河南北,大小支路,山川河流一图具有,那可是从镇北军里传出来的,我看您面善,原价二十两白银,现在十两银子给你一份,算我交个朋友,如何?”
“十两,有些多了,老板你再便宜一点,我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啊,吃喝住宿都要钱,这出来一趟还没挣就已经赔了,弄的我。。。哎!不能提了都,你看看我现在连护卫都只有这几个了,多了就承受不起了,我这相当于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不容易啊。”
“这样啊,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九两银子卖你了,就当我赔本赚吆喝了,兄弟,我这也是小本买卖啊,别看我这一份地图卖这么个,我这里面还有别人的份啊,你懂的。。。”
“我懂,我懂,生意嘛,这样,咱也别太过分了,二两银子我要了。”不愧是做大买卖的,一句话能把酒家老板给憋死。
“二两银子,我说老弟,你这也太狠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