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清晖,一股凉意陡生。这回真的是清净了,父母走了,原本还有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师兄,任自己淘气,跟他斗嘴,但现在也化为了一炷禅香。
郁厽自己心里一阵无奈的凄笑,回到了自己房中。
文和看着自己手里的阴阳流转笔,想起大师所说,将信将疑。十八岁的年纪,还未想过什么天下众生,哪里敢想什么重造天地。
再翻弄那本《桃花经》不明白何意,也没有心情参悟,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要发生什么。于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看看跳动的烛火准备吹灭后睡觉。
可突然他的脑海里像梦境闪现一样,零碎的记起在那圣君命荒之中,说师父是自己的父亲,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他打开窗户,远远望见师父的静室内灯还亮着,徘徊踱步不知是否该向师父问个明白,因为师父每次都是含糊其词。
当年有记忆的师兄就只知道他是赵家娘子避难在酆都寺产下自己,根本不知其中原委。
桃芷回到房中看看这陌生的环境都不知道是哪里,似乎昨日母亲还在眼前,今日醒来却不知自己在哪里了,哪里还睡的着。
打开房门,这里又不熟悉,只认识郁厽一人,可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见月色朦胧,满天繁星,安详静谧。
一个转身跃向房顶,选了一处坐下,没想到另一个屋脊角坐着郁厽。他满头白发一袭白衣,呆呆的望着天空,桃芷痴痴的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是一朵花?”郁厽走近挨着她坐下,其实桃芷早看到他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桃芷一撇嘴,有些微嗔的说。
“我说怎么这么漂亮呢!”郁厽笑着回答。
桃芷嘟嘴一笑,脸上看不清但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油嘴滑舌。”
郁厽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十八年,不如这数月,一切真的空了”然后长叹一口气,取下腰间的酒壶,抿了一口。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我娘呢?”桃芷问道。
“对不起……”郁厽,抱歉无奈的说。
桃芷应该早就明白了,也只是确定了这个答案,也就只呆呆望着苍茫的夜空。
文和终于还是推开了师父的房门,了凡还在研读经书,放下书让文和进来坐下,就问道:“怎么还不睡?”
“师父,我睡不着,因为有一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我。”文和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开口。
“你且说来,看为师能否帮你解答。”
“师父,我已经问过你很多次了,我的父亲到底是谁?”
“不是跟你说过我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了凡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压抑着情绪,回答他。
“可是我听那圣君说,我父亲是……是……是师父你!”文和最后干脆直钩钩的盯着了凡大师,似乎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了凡怎么也躲避不了文和的眼神,但又不知道怎么来回答。
佛门弟子不犯色戒,只这一条就会完全毁了自己在文和心中的威严形象,本来文和就别具一格不遵常理,要是这样,就没谁管得了他了,于是僵持着半天没有说话。
郁厽看了半天星星,心思却没在星星,他转过脸透过一点点微弱的月光,看着桃芷,月光洒在她高挺的鼻梁上,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还有我!”他深情的说出这句话。
桃芷转过脸看着郁厽,二人还没有这样真正的看过对方,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眼神里洋溢的那种温情还是难以掩盖。
“虽然我不知道以前我们是什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