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张真人,这三月桃花正浓,无风无雨竟无一花在树,究竟是何征兆,张真人只是摇头,而后闭门谢客。
就在这晚,屋外是大雨滂沱,闷雷滚滚。桃娘却腹中生疼,脸上的汗珠如豆般大小,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安宁。
这张真人不仅从小学习道法,也读些医书,会些脉象医术,一把脉,这桃娘竟是喜脉。他又急又喜,但又觉蹊跷。
按甲子推算,自己应该在三十三岁得子,可今年明明自己才三十二,他已经给自己算了多次都是如此,这究竟是为何呢?
看到妻子左右翻滚不安,自己却束手无策,他拿出了一本心经在那里诵读,希望让她内心安稳一些。
没想到桃娘竟伴着张真人嘴里吐出的经文慢慢的安静下来,缓缓地入睡。张真人在那里念着,床头的烛火在那里跳动着,窗外的雨声也变得小了些,一切都变得安详。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起来,桃娘只觉身体沉重,这肚子就大了不少,心中便是一惊:“相公,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娘子,你不必担心,定是你腹中育有我儿,但此事必有蹊跷,我想我张家必有一劫啊!”说完也是叹气。
“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桃娘难以置信似的,这张真人可是通天地之灵,晓阴阳之理啊,这回居然在自己的事情上束手无策了。
遇到这事,张真人哪敢离开,每日在家陪着桃娘,说也真奇,每隔一天肚子就大一点,长得非常的快。
张真人坐在房顶上看着这个透光的窟窿,再望望满山落尽的桃花,铺的四处红艳艳的,山上的尼姑庵就响起了暮钟。
“全镇无一树幸免,怪哉怪哉!”他一个纵身从房上轻松跃下。
日子就在这些琐碎中一点点溜走,一个月光景已经过去,桃娘的肚子是明显的大了许多,像是要临产一样。
张真人心中宽慰自己:“张家世代无愧天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就安心了许多。
那日出现怪象正是三月初三,今日四月初四,三十二个日头过去也还安好。一轮红日还挂在山头,红透了半边天,那种殷红如染鲜血,怪吓人的。
欲近戌时,桃娘觉得腹中犹如刀绞,痛不欲生,并无生产经验的她并不知道羊水已经破了,马上就要生产了。
张真人一路飞奔去叫村子里的柳婆婆来给接生,经过好久的折腾,张真人在门外徘徊,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终于在这空旷的山脚传出一声小孩子的啼哭声,那样的清脆,有力。此时正是戌时一刻间。
看这娃娃倒是惹人怜爱,柳婆婆欢天喜地的说:“张真人呐,是个闺女,真是好福气啊!”
张真人自是一番答谢,安排停当才顾细细琢磨,就对桃娘说道:“桃娘,怀胎三十二日,这般痛苦,真的是辛苦你了,还是一女子,真令人费解。”
桃娘回眸一瞥躺在身边的小宝贝异常的可爱:“顾不了许多了,你为咱们女儿取个名字吧!”
“桃花尽催停止生桃,取桃止之意,由于是女孩子。加一草字头就叫张桃芷如何?”张真人手拈山羊须,浓眉之间一颗大痣上眉须跳动,面上风云难测不知是悲是喜。
“!桃芷,张桃芷……”桃娘轻唤间此女竟有笑意,又与他人十月怀胎相异,想来必不是凡胎。
这小桃芷果然与一般婴孩有别,只有三日竟有别家满月后那般体态。桃娘还在月子里,自然难为了张真人一个粗人,洗衣做饭都成了他的活计。小桃芷吃得很多,拉撒也就不少,屎尿疖子也忙得张真人一介修道之人不亦乐乎。
这桃花镇两边群山蜿蜒,中间一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