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通关文书,守城的小吏自然是怠慢不得,因为早在几天前他们就接到了有关大食国来使的文令,急忙报告早已在此等候的北院大王耶律安原,耶律安原得知消息后,急忙咐附随从安排迎接事宜,自己也跑到西城门城楼上嘹望,准确的说,他有些惊喜的慌张,少去了往日王者重臣的威严。这是他作为为人夫者和为人父者的人性使然,若说人性中的亲情,那最是伟大的,那也是永恒的,那也是可以包容了爱情与融化了政见与仇恨的情感,是的,他的妻子是大食国的公主,他们的婚姻有着政治的意义,当多年的相濡以沫加之时间如平静流水的滋润,爱情之花也开在了两个文化各异与语言各异的两个人间。如今,他与自己的王后血脉相连,又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儿子耶律大石已把他们紧紧的拧结在了一起,原属于他们的爱情之花如今已成长为亲情的参天之木。他们的儿子耶律大石,取名大辽皇室耶律氏和西域友邦大食国名(音译),这既是让自己光辉的姓氏,也是自己王后母国的国名,寓意着美德重合之意,当然他与爱妻乃至耶律皇室都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寄寓了厚厚的希望。他想想繁琐与棘手的政务,他多么渴盼自己的儿子快快长大,亲手教他上马弯弓、统兵领战、研习政务,好为耶律家族再续辉煌,为大辽开疆拓土。他深知,就在自己祖先世代生活的这片莽莽草原,英雄的故事一直在扮演,一只新的雄鹰飞上蓝天,必会将一只老弱的鹰击倒在草原,谁能知道广袤草原上有多少今日幼小明日就将疾驰的骏马,同样能在骏马背上弯弓射雕的人会仅仅是射手或驭手吗?不会的,脚下的这片草原无限宽广,会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和欲望,头顶的蓝天暴虐起来会给人以不屈的灵魂,契丹人在建立大辽之前不也是一个弱小的部落吗,先祖耶律阿保机不就是凭着精明与强干,对契丹传统部族进行重大改革,使之变为辽帝国体制下的行政与军事组织,完成了辽帝国的初创。想着先祖的辉煌会让他自豪,但他更警惕这辉煌怕被另一个部落复制,何况在乌苏里江畔的森林深处生活着一个十分野蛮的通古斯部落。
耶律安原定了定神,他很容易的在城楼上看到了大食国的使团,那骑在高驼之上的红衣女子定是自己的王后,那一旁也骑在高驼之上笔挺的少年,肯定是自己的石儿了,他激动喜出望外,大声呼喊“耶律大石”……夕阳西下,太阳燃烧了西天的云彩,火红火红的云天映衬着自己的爱妻与爱子,如同背负着太阳东下,此景下的此情,让他激动不已,也让他对他们心生敬意。
大食国使团在驿馆安顿后,王子册割提觐见了辽道宗耶律洪基,递交了求婚的国书。耶律洪基开始思谋大食国王子求婚事宜。他知道,让皇室公主远嫁万里外的西域异邦,这几乎是没有自愿的,为人父母者谁也不愿把自己的骨肉分离,那是犹如死别般的生离,会让人饱受无尽的思念之痛,然君王之仁必以江山社稷为重,非对一人、一家之仁,他必须做出决定,答应大食国王子的求婚请求。耶律洪基在皇宫的政务堂来回的踱步,他在思考祖宗热血拼杀出来的王朝,在历经近200年风雨剥蚀和自我腐蚀后的命运,要在往常的日子,这个时刻他应该早去后宫逍遥了,可今自己已经65岁,在位41年了,蹉咜了多少时光啊,昔日过多的沉迷于轻曼罗纱下的香体消魂,让他的身体连同自己执掌的这个王朝都已经老迈飘摇,他有些悔恨在富贵中浸淫了自己的大好人生,愧对社稷啊,难得这样一个让自己清醒的夜晚,如果上天还能假我以时日,我定要励精图治,让耶律氏所建立大辽在自己的治下更加辉煌,可惜啊,时光不能倒流,珍惜当下吧,为大辽做点事情吧,不然怎么去见耶律氏的那些先皇啊!想到此,他喊来内侍,吩咐其连夜告知在朝大臣,明早朝会。内侍宦官当然不敢怠慢,甭看这些奴才整天陪着皇帝寻欢作乐,可耶律洪基认真起来,他们会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