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将夷吾的伤口处洗干净,然后仔细检查了伤口周围。重耳在旁看着,心中狐疑。这秋水姑娘两日之前还是个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懵懂少女,虽说她看书过目不忘,可这救伤之事非同小可,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医道。但他转念又一想秋水既然住在扁鹊家中,几日时间虽短,但耳濡目染之下,应该也学会了些手段。他再看夷吾躺在车上坦然受之,只好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担心但也不敢出言打扰。
秋水仔细检查夷吾伤口,原来这是两处靠的比较近的刀口割伤。那刀伤两旁皮开肉绽,翻起的皮瓣上隐隐有黑色斑点。秋水继续按压中,发现伤口深处内有骨碎感,原来行凶之人刀砍的力度极大,竟然把胫骨处砍断成了两截。她纤手细压,夷吾闷哼了一声,额上汗珠点点显得很是痛苦,但却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秋水见挤压之下,血水涌出,骨肉都看不清楚,不免也有些紧张。
夷吾看出秋水的窘迫,安慰道:“我这伤如此严重,这条腿怕也是保不住了,秋水姑娘只管医治,就算治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夷吾说到后来,却有些凄然。
秋水得了他鼓励,镇定下心神,继续按照医书上讲述的方法摸索着替他接骨,研究了半天居然把断裂的骨头接了上去。随后她将皮肤清理后敷上了些先生房中生肌活血的药物,再用木条在侧旁固定,用干净的布条进行简单的缠绕稳定。整个过程虽然做得跌跌撞撞的,但也算顺利。这时秋水发现自己竟然也是大汗淋淋。
看到夷吾痛苦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重耳这才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讨好道:“高才啊!像秋水姑娘这种死骨更肉,起死回骸的手段才叫前无古人的妙手回春啊。在下万分佩服,佩服啊!”
秋水见他啰里啰嗦,说话又是夸张,不禁好笑。
重耳又道:“我见你手法娴熟,手段出神入化,假以时日,姑娘定会成为天下医术第一,药到病除,百治百效的女神医啊。”说完转念一想有些不妥,如秋水是第一扁鹊又是第几,于是补充道:“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夷吾这时笑道:“好了好了,幸好秋水姑娘是知书达理之人,不然又要怪你孟浪了。”
“二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说的都可是大实话…姑娘不但美若天仙,又医术高超,以后我飞黄腾达之时,定要保举姑娘为太医令。”
秋水觉得好笑,这两兄弟街边行乞,自己又不是不知,又怎么飞黄腾达,她心知治伤不过是自己侥幸而已,笑道:“什么太医令阳医令的,这一次碰巧而已,没有让你哥伤上加伤,我已经是万幸了。”
重耳道:“无论如何,姑娘的治伤之恩,我们是必须要感谢的。”
秋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谢了,对了,你们又怎么会到此处来?”
重耳眼珠子一转,心想如果真能投靠扁鹊,定能翻身。他见秋水住在扁鹊住处,定是关系不浅,也不知她遭逢什么奇遇,寻思着讨好秋水。原来自从秋水进山之后,重耳及夷吾在招贤馆内受那众人排挤,不仅每日被安排做那下人的重活,而且每逢文试武试,李醯均将二人遣开。两人在招贤馆内待得是了无生趣,重耳即使这两年乞讨,那也是自由自在想睡就睡想吃就吃,哪受过这些窝囊气。前一日在忍无可忍之下与李贱发生冲突,在招贤馆内对骂之后不过瘾,又相互大打出手。夷吾当时恰巧被遣去挑水,重耳与李贱单打独斗,那李贱力大无比,几拳就将重耳打得鼻青脸肿,重耳被打得趴在地上,李贱单脚踩在重耳脸颊上问他是否服输。重耳当然不愿示弱,在场中随手捡起一块大石就往李贱头上砸去,李贱淬不及防,被砸得头晕眼花,头顶鲜血直流。
而李醯这时恰巧出来干涉,将重耳痛骂一番,只论重耳之错。重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