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为石生此时的惨像震憾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瞬时冰凉,他们下手也太狠毒了吧。
石生的脸已经是血肉一片模糊,殷红的甚至是污黑的血迹淌满了他胸前整块的白被单,触目惊心的那一大滩,流过那被单,如小溪般汇入床沿,又滴滴嗒嗒地滴落在地板上。这很难让人相信,在流失了那么多的鲜血之后还能有救!
接到市委沈书记秘书的电话后,高波就带着杨凤珍匆匆的赶到了沈笑天的办公室,却发现旭日东升的董事长罗玉嬅也在座。
“你们坐下。”正和罗玉嬅谈着什么的沈笑天见高波他们走了进来,便招呼道。
罗玉嬅也跟高波点了一下头,然后站了起来,对沈笑天说:“沈书记,你们谈吧,我先走了。”
罗玉嬅走后,高波和杨凤珍才坐了下来,高波问道:“沈书记,你找我们?”
沈笑天看着高波,问:“昨天晚上在大学城发生了一起行凶案,一名碧大的男生被两名大汉捧打,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这事你们知道吗?”
高波说:“知道,这事大学城分局有汇报。”
沈笑天换了个坐姿,侧着身子问:“这起案件虽然是在大学城分局的管辖内,但是你们市局也要全力督办,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是,沈书记!”高波回答道,他相信沈书记和罗玉嬅刚才谈的肯定就是这件事,高波心里揣测,罗玉嬅与那个受害的大学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会让她这个旭日东升的董事长亲自找到沈书记过问这件事。
杨凤珍却说道:“沈书记,那个大学生还牵扯到另一起案子,在秦文海结婚的那天,那个大学生砸了场子,还把秦文海的脑袋给砸破了。”
杨凤珍本来是想说石生跟被公安部通缉的杀人犯王海心有密切接触,可是想了想又忍住了,改口说起了发生在秦文海婚宴上的事。
沈笑天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我可是听说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杨凤珍没有再说什么,高波也是一阵沉默。高波和杨凤珍心里都明白沈书记嘴里说的另有隐情指的是什么,但他们对此却无能为力,如果真要深究下去,最后的结果恐怕连高波这个做局长的都承载不起。高波承认,他没有程普生做局长时的那种魄力。
罗玉嬅从沈书记那出来后,就开车来到医院,在石生的病床前坐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离开。
听到消息的陈玉树也从学校赶了医院,石生仍然没有醒过来,陈玉树在石生的病床前立了很久,然后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石生的状况。此后又陆陆续续的有老师和同学赶到医院看望石生,甚至连校长也来了。
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幽幽醒来,石生浑身发颤,脑袋好沉好沉,仿佛被灌了许多许多的浆糊,挪不动又混沌不清,便是想静下心来也是只感到剧烈地疼痛。无边的麻木从四肢百骸缓缓传来,既昭示着它们是属于他的肢体和器官,也预示着石生不再能够轻易地控制它们。
石生有些莫名的惊骇,这种感受让他有种莫名的恐惧,他突然奋力地大喊起来,可是却发不出声来,怎么会这样?石生奋力地想挪动他的双腿,但换来的却是钻心的疼痛。
雪枫昨天晚上守了石生一夜,睏了,刚在石生的病床边扒了一会,就感到石生的脚动了一会,雪枫被惊醒了,她抬起头看见石生的额头冷汗岑岑而下,立即被吓坏了,她正想去叫医生,却又看见石生睁开了眼睛。
“石生,你醒了!”雪枫关切地凝视着石生。
“雪枫,我这是在哪?”石生问道,声音里没有点生力。
“这里是医院。”
“我还没死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