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袋子(2 / 3)

用带有强烈提示的假名,或许,带着刻骨的仇恨藏了十年的人,是多么想让仇人看到他的名字。为何不直白一些,大气一些。”

鲛与背对自己的瘸子陷入短暂的沉默,这个名字,已经被大湿地遗忘太久了。

山河故人,银诚河

“很遗憾,公察也不能凭借动机抓人。我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能将罪行铁板钉钉的证据。陈缸的脑袋后面有一个针孔,小而隐蔽的针孔。而在我说出那个名字后,我知道你一定会把它交给我。”

金瘸子缓缓转身,微微喘着气,露出缺了一角的门牙。他放下手中的针,“你叫做鲛。鲛,”他盯着鲛通红的双眼,“你的同伴在哪里。”

鲛的胸腔忽然剧烈的起伏,他紧握住颤抖的双拳,垂下的长发拍打着他的脸颊,一滴水滴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栗小兵,该在杀父亲的路上吧。”瘸子抬起头,眼中漾起一丝痛苦。“何苦助…”

“住嘴!你这个杀人的混蛋,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法,为了秩序,为了子民!银诚河的命是命,陈缸的命就不是命吗?他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无辜枉死,凭什么?!”鲛在中厅里怒吼着,青筋暴突。空荡的厅堂回响着他的愤怒。

“你把账算错了。”金瘸子拔起左腿,一扭一拐的走向鲛,他擦过鲛的肩膀,一直走到中厅最大的那把躺椅后面,轻轻一划。

“看看。”瘸子垂下手。

椅子里有一张人脸,面色灰白,嘴唇黑紫,双眼紧闭。鲛皱紧眉头。

“没死,活的。”瘸子稍稍往下划开,瘦弱的身体渐渐显露,完全嵌在厚厚的椅背里,皮肤上的血管根根可见,血液在里面上下涌动。

“这是血袋子。晓家买来小孩养着,养到十几岁,开始做血袋子。”瘸子掀开椅背,粗大的管口已被封闭,仍然有鲜红的血点在表面渗出,“插在身体上,给他们换血,老头子喜欢用男孩,晓户真喜欢用女孩。”

“然后?没有然后。一个血袋子能用五年。”

“我曾经是一个血袋子。”金瘸子的眼神变得空洞。“但我逃出来了,是父亲收留我,养着我,教我各种本领,读书,写字,算术,和杀人。”

“我的腿是父亲打断的。小时我经常从逃跑的噩梦中醒来,有一天,父亲说我再也不用逃了。我不怨父亲,残废改变人的身体,还有心。”

“十八岁那年,父亲告诉我,去杀栗小兵。”

“杀人的是奸邪,你们惩治奸邪。你们惩治眼前看到的,能抓住的,怕你们的,你们无法惩治看不到的,抓不住的,你们怕的。自欺欺人的,是你们,欺软怕硬的,是你们,助纣为虐的,是你们。栗小兵是人尽皆知的杀人犯,晓家是人尽皆知的王八蛋,除了你们不知,除了你们的法不知。”瘸子的音调不响,却掷地有声。

内堂的通门忽然打开,铅二爷幽幽的走出。“鲛大人,当家的要见你。随我来。”他恭敬的鞠了一躬。鲛甩甩满头的长发与思绪,大踏步的跟过去。铅二回首看了眼金瘸子与划破的躺椅,“想睡进去嘛。”话中凉意,冷到骨里。

“铅二爷,放他一个人在外堂合适吗?”鲛边走边问。“你莫担心,山庄自会有人看着他。年轻的公察,当家的让铅二问你对案子的意思。”铅二轻轻拍着鲛的肩背。“金瘸子要抓,栗小兵,”鲛咬紧牙根,“不必抓。”

千山红镇郊一处偏僻草屋,一条草狗低着头走过,对着路边的野草摇晃尾巴。铁棍对准鼻梁挥过,草狗栽倒在地。

黑衣人围住草屋,手里举着火把。夜晚的火焰,会为人们照亮行路;白日的火焰,是嘴里含着血的恶汉,截断每一条求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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