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杜金山低着头,滴着汗,“斗场…没,没,死了几个人。闹了会就散了,今儿继续开张。工厂,更没,更没。金山的意思是,没事儿。”
“那不就结了,咋地叫完了?完什么了?咱金堂的根基都好好的立着呢,钱照样赚着,太阳照样晒着。混账东西,事情都拎不清!”栗可殊转过脸,半秃的脑门上三道深深的皱纹很显眼。
“咱花威行事,能做到今天,除了钱,其他样样都不重要。不就死了俩人吗?白扇子,红棍子,那斗场的好手那么多,随便挑挑,谁不能做棍子?”
“堂主说的是,金山急了,金山该死。”杜金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偷眼看看堂主脸色,又抽了一记。
“行了。去把管堂的钱眼子叫来。”
“诶,好。”金山转身要走,却被喝住。“谁让你走了?”
“啊,啊。”金山立回来,眼皮直跳。
“金堂的人死了,就这么算了?有人在咱吃饭的时候窜到头上拉屎,咱饭要继续吃,这是其一,然后呢?”
“啊,啊。金山这就回去,稳住场子,这就回。”杜金山哪敢多嘴,只能接着话茬补话。
“然后当然是举筷子捅回去啊,”栗可殊扬了扬拳头,“捅他的***不然他不一直拉吗?你说的好,场子是要看住,然后即刻派遣人手去海罗天找公正教,这档活,多少钱也得让他们接!这事办妥,白扇子的位子,你来坐。”栗可殊坐下来,捡起地上的浴巾,瞅了瞅,随手一丢。
“诶,诶。”杜金山弓着背离开内室,恭敬的把门关上。
范特西又在半夜醒来。他嗅了嗅,没有香水味,沙萱还没回来。这几天她回来的越来越晚,而且十分疲惫。如果是监控者,应该时刻展示出饱满的状态,看上去无懈可击。她这么做作,难道是故意试探,引诱我尝试出逃?
不可能,他摆摆头。我看过她愤怒,看过她忧伤,虎豹营的人没有这些情绪。真的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女孩吗?或许,我该走了。
眼睛闭上,再睁开时已是清晨。耳畔传来微微鼾声,沙萱躺在地毯上,衣衫未除,脚上的鞋一只蹬在一旁,一只还穿着。范特西坐起身,现在就走吧,趁她还没醒。算起来,也在这里呆了六七日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沙萱,少女熟睡着,双腮微红。浓烈的香水味中,有那么一丝独特的香气偷跑出来。范特西想了想,又走回床边,拿起被子。
“干嘛?”沙萱忽然翻身,眯着眼瞥了眼范特西。
“你…醒了。”范特西像做坏事被抓住一样,有些局促。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局促。
“给我盖被子吗?不如抱到床上。”沙萱虚弱的说,她又闭上眼睛。
范特西犹豫一下,走过去,抱起少女柔软的身子,轻轻放下,然后盖上被褥。“你每天都很累。”他喃喃的说。
“是嘛,因为多饲养一个你吧。公子哥儿,你怎么还不走,爱上我了吗?”沙萱用被子裹住身体,轻声细语,仿佛梦呓。
“是你囚着我,不是我不走。”范特西反驳着,却底气不足。
“我求着你?好笑。关心我的话,就出去赚点钱回来,我的公子哥儿…”
范特西还要解释,鼾声却已响起。
殷巷,夜晚,圆桌。梧桐树对面的馆子,名字叫姑妈的爱。
范特西戴着帽子,低头喝着饮品。他观察着梧桐树门口进出的人。仙林八成的玩客都是学生,处处洋溢着青春、活力与吵闹。年轻男女或是喝醉,或是吃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眼神惺忪的撩着感兴趣的陌生人。身材高挑的范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