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乐乐那边的形式。左耳也听不见声音,右耳在轰鸣中隐约听到放生二字,面色凄然的一笑。
“九十七,九十八…”周闯挥动红棍子,不知疲倦的溅起血花。
绘妹,是老头对不起你。孩子,老头也没好好保住。都是老头的错,老头该死!
“九十九,一百…”
这一百棍,是老头给你们的血祭。希望你们能,稍微原谅些老头的自私。
周闯停手,把棍子插在地上。“你怎么不叫啊,还是不配合。那个张乐乐,没死,但是被打断四肢,废人一个了。想杀他,随时都可以。怎么样,死心了吗,求我,可以快点死。”周闯抬起老头的下巴,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脸,“已经认不出来了,但这并不是我的疏忽。我看到你的眼睛,跟旁人不同。只要挖出那对绿色的眼睛,一样可以交差。再来吧,一百零一…”
金老头张嘴,一口咬住嗜血红棍,扭动脖子一拽,棍子竟从周闯手中脱落!左手向腿上的淤泥一拍,那破烂的半截手套风卷残云般,将淤泥尽数吞除。
“水火四一。”罪八荒不寒而栗,暗紫色,邪性魅惑的元力萦绕在老头周身,他的白发在不断长出,变长,炸裂。他曲下绷的像弹簧般的身子,冲着周闯舔舔舌头。暗紫色的纹路从额上显现,直挂眉心,再散开向双眼,直到瞳色也发生改变。
金发糕跃了出去,左手揪住周闯的脑袋,手套里喷出淤泥,紧紧包裹住周闯的头。“不舒服…”随即而来的窒息,让周闯难受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金发糕的衣服不断裂开,强健的肌肉条条突兀的显现,如同荒原的野兽。他在空中翻滚,落下,侧起身子,单腿撑地,飞起一脚。周闯的脑袋从脖子上被踢下来,滚到铁笼边缘,淤泥牢牢把脑袋粘在冰冷的铁柱上。
狂乱的金发糕把铁笼扯开一个洞,一跳,压上台下黑压压的赌徒群中,就着柔软的身体又一跳,便到了出口。垫脚的几人七窍流血,四肢抽搐不停。全场慌乱,鸟兽四散,尖叫声踩踏声玻璃破碎声四起。
罪八荒赶忙冲上台去,抱起龙满摇了摇,“醒来,小子!醒来!”龙满睁开眼,慢悠悠的站起来。罪八荒把他胸口的匕首往外一抽,细窄的伤口喷出一簇暗红的血,龙满晃了晃,又倒下了。
书房烛光昏昏沉沉,张春端坐榻上,仔细阅读着账目。有风吹过,灯下的卷影摇摆,他抬起头,看了眼敞开的门。****着上身与双腿的怪物,匍匐在门口,背对着自己。
“客人,外面微寒。请进屋一坐。”张春吹灭了灯。
怪物转过身,他手上提着一袋物什,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爪撕开屏风。
无理!张春不露怒色,仔细端详来人。白发披乱,眼光泛紫,牙尖爪厉。生人闯入,算算吹灯的时间,执堂的人也该来了。
怪物四下搜索,用鼻子嗅了嗅,扬肘击碎一面暗墙,张春不由一惊。面前是一个罩着红布的大架子,鼓囊囊的摆满东西。怪物掀开红布,里面一排一排,都是死人头。他抓起一个人头放进怀中,跳到张春面前端坐下来,打开带来的口袋。
张春看了一眼,顿时头晕目眩。里面是执堂的棍子,跟他全家老小的脑袋。最上面是他老婆,瞪着眼直直看着他。
白扇子颤抖着手,将文案翻过一页。
“等我,把它看完罢。”
黑暗中吹过一阵风,也吹落了白扇子的脑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