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湖中鱼龙混杂,难免身不由己。但为人也,终是要有自己的良知,如此才可为侠。”他对父亲印象不多,但这句话确实难以忘怀。此时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仇人,他又怎下的去手,即使那是他杀父仇人。
忽然,他仿佛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去,将母亲留在身后,说道:“我父亲乃是一代大侠,我古剑鸣虽武艺不精,但仍愿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吴不为与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他身中剧毒,动一下也做不到,此时我要杀他轻而易举,但我却成了卑鄙小人,孩儿不愿。”说着,跪倒在地,意在向父亲的英灵一叩首,又转过身向古老太磕头赔罪。
古老太听了这话,气血攻心,无明业火燃起三千丈,大喊道:“不孝子!看我先打死你,再给你亡夫报仇。”喊着,跳起身便是一掌推在古剑鸣胸口。古剑鸣竟昂首挺胸,硬接下这一掌。古老太气急之下,这一掌使出了全力,待到掌力发出,才意识到这一掌击中儿子安有命在,急收劲道,却仍是击中。古剑鸣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掌风飞出,撞在旁边田埂上,一口鲜血喷出。古老太强收劲力,遭受反噬,加上方才怒火攻心,亦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似是顿悟了一般,笑道:“哈哈哈!好!好小子!好儿子!我早知你终究不是练武的料,纵使练上一辈子也杀不了这天下第一高手。不过今天有这话,便是对得起你父亲,便称得上英雄豪杰!哈哈哈!”笑声凄厉,五味杂陈。吴不为听了,心中竟也为古剑鸣所折服,想自己闯荡江湖多少年,如此少年,少之又少。
也不知什么时候,古老太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苗刀,正是当年古中天用过的。只见她手臂一横,刀光一闪,向自己脖颈划去。古剑鸣大惊,赶紧扑上前去想要阻拦。可古老太功夫比他高出甚多,他手上伤未痊愈,怎阻拦得住。那苗刀亦算得上是一柄利器,何等锋利。刀光闪过,古老太皱纹密布的脖子上已是鲜血喷涌。古剑鸣大喊道:“妈!妈!”狰狞地爬过去按住古老太的伤口,血却从指缝中不住涌出,再也止不住了。
古剑鸣泪流满面,崩溃地趴在母亲尸体上,连喊都喊不出来。吴不为又想起当年的场景,纵是定力如他,心中亦是乱作一团,周天运转的真气竟慢了下来。
突然,又一个人说道:“好一出戏,看得我也要哭了。”吴不为一听,心中一凛,道:“果然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