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一与富贵两人交战正酣,青莲在房中却看得真切。
只见富贵通臂拳上窜下跳,十分灵动。而刘中一轻功比富贵高明一等,富贵一套拳法下来竟未曾碰到刘中一半点。再看刘中一边退边打,辗转腾挪,伺机发出几枚毒镖。然而这通臂拳法也自有高明之处,下盘脚步灵活,虽不慎迅速,但每次都能险险躲开毒镖。
这通臂拳最重要的乃是虚实相生,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一套通臂拳法,共七七四十九招,若能做到有虚有实,那便能变化无穷。单凭这一套精妙拳法,便可在在江湖上闯出动静。且看富贵步伐稳健,突然向前弓步,右手握拳,拳周带风,直取刘中一门面。刘中一本来正在向前奔跑,突然听得背后拳风呼呼,赶紧低头避让,身形一侧,以为躲过了这一击。谁知这一拳并无气力,乃是虚招。富贵趁机后腿发力,一记侧踢正中刘中一腰间。好一招“上下其手”。刘中一登时后退几步,说道:“老东西,腿还挺硬。”富贵虽击中他一招,但毕竟上了年纪,不似他正值壮年,已有些气喘,说道:“解决你还是绰绰有余。”说完也不停歇,翻身而上,一招“拨云见日”变拳为掌,推他胸口。刘中一这次与他正面相交,看清了他两掌出手并无气力,已然清楚这是虚招,便稳住下盘,上身假装设防,实则待机而动,攻其不备。果然,这一掌上来并无后手,反倒是左腿跟上“拨云见日”变为“凤凰于飞”。此时刘中一纵身一跃,那一招“凤凰于飞”俨然空了,同时他右手一伸,手中匕首飞出。富贵心中大骇,回手借助匕首,谁知刘中一又发出一根袖箭,黑暗之中,难以察觉,富贵吃痛,左臂中箭。但箭刺不深,只伤了皮肉未伤筋骨,老者仍坚持着与之游斗,倏忽之间,又拆了二三十招,仍旧是苦苦持平。
青莲在房中观战,见二人看似争斗激烈实则漏洞颇多。富贵通臂拳虽打的十分熟练,亦做到有虚有实,但终究没有达到虚实相生的境地。就如刚才那招“拨云见日”本是虚招,但已经被人看破,此时再打虚招已经毫无作用,不如由虚变实,两掌推出,便可中他胸口,此招一中,必受重伤。就算不中,后手还有“凤凰于飞”,若这招他再有防备,便可由实转虚,在行后招。如此一来,富贵老人无需与他游斗,只一套功夫便可将其拿下。
原来青莲被监禁这月余,《半部经书》带在身上。孔汉阳只道他将经书藏在床底,却不知何时被他拿了出来,只道他换了地方,也曾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碍于女儿的情面,又不好逼问青莲,经书的事情只好暂且作罢,反正青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谁知青莲这些日子,潜心钻研剑法,他练习的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赤霄剑法,被历代天才剑客取精去糟而成。就剑招而言,他练一天,有甚于其他人练一月,他练一年,有甚于他人练十年。何况旁人纵使练上一百年,也不过是把本门招数练得更熟练,却永学不会如赤霄剑法这等天下第一等剑法。再加上天资聪慧,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便是那富贵只道一套拳法中这招为虚,那招为实,便也算是上乘功夫了。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出这虚实相生,竟是虚招中生出实招,实招中孕育虚招。而这些,青莲已了然于胸,何况《半部经书》他还有大半未曾参悟。
青莲看着窗外打斗,富贵年老力衰,渐渐跟不上刘中一的速度,刘中一更打起精神,手中飞镖,袖中飞剑突出。刘中一也不知何时夺回了匕首,近身相搏富贵也落入下风。看那老人,身中数创,仍以死相拼,他知孔小姐对孔员外极其重要,不敢有一丝懈怠。但终究抵挡不住,一旦落败,有如山倒,孔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只怕凶多吉少。也不知何时孔小姐竟偷偷拿着不光剑走到屋旁。轻声叫着:“莲弟。”并把那不光神剑从窗口递了进来。两人情窦初开,危难之中,情更深意愈切。两人眼神相融,胜似相拥,也不顾身外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