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蓉分娩那天,是准婆婆吴美芳和和准小姑柳小婉给接生的。如大家祈愿的那样,一切顺利。秦海燕因为要做一项培训所以没赶上。守候在手术室外的柳承俊听见婴儿的那一声初啼,激动,兴奋,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兴高采烈的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随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柳承俊迎上去,期待看着母亲,吴美芳拿掉口罩捋捋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的头发,高兴地对儿子说:“俊俊,恭喜你了哦,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快进去看看。”柳承俊激动地抱着母亲的脑袋,在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转身便向产房奔去。柳小婉在后面喊道:“看把你急的,记得换衣服。”
见柳承俊匆匆忙忙离去,吴美芳注视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脸上有些许的怅然。柳小婉拽了拽她的衣袖,后退一步深深鞠了一躬笑着说道:“恭喜老太太又抱了一个大孙子哦。”吴美芳回过神来,脸上开了似的,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笑道:“就你会来事,贫嘴。”两个人说笑着向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医院的同仁们纷纷向他俩表示祝贺,吴美芳乐得嘴都合拢不上了。
产房里,柳承俊看了看熟睡的婴儿,眉宇间与许蓉又几分相似,倒是额头却像极了自己。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来到许蓉跟前,拉着她的手道:“我们结婚吧,虽说有点晚,但是你放心,以后的事交给我就好了,我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让你们娘俩平平安安,幸福美满。”许蓉则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因为她等待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于是重重地点点头,无语凝噎。
又是一个难得天气晴好的上午,李少云上完夜班和往常一样与毛毛对接了手中的工作刚要下班,却被毛毛叫住了。她从坤包里拿出一个装着些喜糖瓜子,还有两颗红鸡蛋的红色小纸袋子递给他,犹豫地看了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将一份很是精美的请柬交给他。李少云的心猛然间抽搐了一下,接过请帖的手随之也有些反应似的抖了抖。毛毛见状问道:“你没事吧?”李少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
回到宿舍,李少云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那份请柬,心中一阵酸涩。即便她已经只是他梦想天国里的那个天使,听闻她即将嫁人,他依旧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挠了挠已经长得有些长了的头发,莫名地感到烦躁,似乎只是几根头发,却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使劲搓了搓脸颊,下楼跟毛毛打了声招呼:“我出去理个发。”说完便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午老板没有打来电话,李少云并不在意,这些有钱人有花那钱的还不如给贫困山区建几所学校积点阴德,真是些万恶的资本主义敌人。想到后面的那句,不禁有些得意的笑了。
出了网吧李少云拐进一条并不是很宽阔的街道,街道边细柳如许,少了些春夏时的明翠,依着小河湾下了腰肢,偶尔几片叶子摇晃着落在水面上,像一条条游荡在太湖里的小船。相对大了很多的鱼儿从水里跃出来,砸了上去,小船般的叶子沉下去又浮上来,打着转随波逐流。因为不是商业区,临河的街道边民居与商铺杂陈。楼房是些有了不少年代的老房子,黑瓦白墙前的绿化带里,栽着同样有不少树龄的梧桐,巴掌似的树叶大多落了,麻雀们栖在光秃秃的枝丫上,叽叽喳喳讨论着脚下这片繁华世界。老人们在凉亭里或树荫下,摆张躺椅,捏着把紫砂壶,互相谈论着过去和现在,遇到谈论国情时政意见不一时,总会相互提高了嗓门,对对方的观点进行驳斥。这里是明代东林党的发祥地,也是东林党人顾宪成的故乡,这里的人们对讨论时政,有着异常的热情。
几树桂花快要落完了,但余香犹在,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小河两岸,也有些人家在门口种了菊花,金灿灿的开得正好,只是数量少了,些许清醇的花香杂在桂花里并不显得出众。李少云很喜欢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