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
白烟淡去,混浊昏霞散落在砂窟白墙上,纳塔正喊着一帮楼兰铠甲武士,以捉拿细作叛贼之名追击,萨琅荡着狠绝冷笑;
纳
他认出那白袍之人正是几个时辰前与自己打斗者,正是如此勇而无畏精神,更激起他要与那人一决高下,誓死罢休之念头,而非让他轻易落入楼兰军将手中。
“你按计划行事,本将先去处理汉朝人之事。”
塔则并未服气,仍旧让几名武士秘密往城外附近搜寻可疑者,因为萦绕他心头的并非如萨琅那般无所谓何人;
他是权利拥戴者,不能泄露机密,也正狐疑明明汉朝小队皆已被看管,除了郑御还可行动自由,莫非...他与萨空一个点头示意便急忙离开。
罗布湖泊边,那绵延伸长之沙漠深沪之水,微波粼粼,湖边几株绿树散落着飘絮枯叶,一簇簇藤草似一只只小刺猬在流沙与砂石的戈壁滩上随风席卷而涌动着,天际黄透半边天,蓝晕阔半边天;
两个轩然而立之束腰长袍身影,一为只手后背,一为双手于前,对望片刻,皆由眸光之探测而明白对方身份,遂同时撤下面巾坦然对语。
“你不是被押解牢中?”
外罩黄纱长衣的江流沙,平添一份英姿,依旧是灵气逼人,却没了那份欢乐盎然气息,她敬重面前人,亦曾仰慕他,见他还能神秘游荡在楼兰各处塔楼尖顶上探秘,有些奇怪问。
“你又如何在此?莫非还需完成匈奴人之破坏和亲使命?”
相比流沙之惊奇,他又何尝不是内心诧异,江流沙还是那个江流沙,可却判若两人,禀性气质皆天地差别,只不过他善于将情绪隐藏,依旧冷峻如冰山,质疑里更多是相信后的惋惜。
“直孤烟,这个错你必须承担,当初若你非默认顶替,包庇郑御所为,早早向汉朝皇帝交差,不至于这般凶险漫长”
江流沙一路暗中察言观色里,从知道洛长荷冒名顶替而来不及阻止开始,就已为难而怨愤,此刻看似淡漠一切的她其实将洛长荷当好友,寒怜更是她生命中重要之人,才从冷血细作,化作矛盾两难以至于悖逆本族之人。
“你岂会心中无恩义?江流沙,既是回头了,该作何打算?”
直孤烟墨眸掠过一丝愧疚,自小被郑都护教导重情大义,如今正是这点,让他一念之差,他默认流沙之责备,点点头中,反问她。
“我不知道,我没有回头之路,沙漠之事失败,单于不再信任与我,并令我配合萨琅及楼兰内讧派彻底消灭你们,并胁迫楼兰王归顺匈奴,如今,我再度背离任务,”
江流沙同样黯然伤神,是哪个风流翩翩,温润如玉之人将她彻底软化而不愿承认,可所行所为却心不由己。
“长荷不曾忘记你,寒怜夫人希望你替她照顾好郑将军,你忘了么?”直孤烟之言深深扣住她矛盾之根源,亦暗自确认了流沙之言中,自己与墨之书秘密探查之阴谋根本所在。
“不忘又如何,让他们认为我已死岂非最好?!身为细作,不可动情,然而...十余年来,我提供给匈奴人数次消息,还记得几年前你们险些全军覆没在西峡谷么?我是罪人,何来资格受你们牵挂...”
幽幽低言里,是她次次揪心之无尽痛苦,苦笑之余,还倒出曾经轰动坞城的战败大事迹,口吻足以显出她无颜面对待自己一片赤诚的众人,至爱难守,那是一道深深烙印心坎。
“墓葬上助我们杀死萨空的是你?”直孤烟墨眸微蹙,又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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