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妨!公主可好?我拖累将士们了~”
直孤烟面色愧疚,这就是他甘愿屈居淡薄功利,成郑御下士的缘故之一,他不知自身这个心坎阴影弱点何时会犯,这个已困足他十年之梦魇。
“孤烟!直将军,你,好些了吗?”
长荷一路都只默默领略沙之迤逦与干渴,不曾在意许多,就连方才蜃景乍现,她都只在骆驼之背静静观赏忧思,独闻及那轻磁动音,细弱许多,依旧熟悉,她忙又落地奔走至他身旁,蹙眉相问。
身后两名婢女,一名牵骆驼之军士,皆投去奇异神色,掌握水袋之单副将在见到直孤烟醒来后,莫名有些慌张之色,这一切都尽入之书与流沙眼中。
郑御怕惹人闲话,忙唤几名军将与墨之书继续商谈接下事宜,并暗眼示意流沙借口嘱咐两名奴婢而支开,面似成全了长荷与孤烟独处之机,实则私心不露。
长荷亦明白人言可畏,无论如何,事迹败露与成功,她都难逃死路一条,这一刻,她忍不住轻拂过他朗颜,他却突然抬手挡开,她如今是公主身份,他不能不顾礼数,事到如今,轻触及她那柔白只手,都倍感动容不忍。
“多谢公主挂怀,末将无妨了”
默默坐起,他淡然一笑,眨眨眼表示很好,便将她手从自己身上挪开,她会意起身,澈眸含泪而蒙好面纱,继续回到骆驼背上,兴许那一刻之手心触碰,越发觉得他像极了那个曾经之少年,终究相顾无言,咫尺天涯。
而他更恨的亦是自己面对大漠失态,军威尽失,铠甲褪去,他换下素袍,决心分担厄运,与心坎之魔抗争到底,事实上,在那陡然幻觉里,惊颤昏死之坎侵袭后,他已觉有了直面沙暴地动的勇气,尤其他不愿她与一干军将再为自己拖累,如鹰之眸光酝酿渐浓。
“郑将军,前方探路的士卒回来了,往西几里,翻过左侧两座沙丘,便有一处大水洼及几片枯树干砂堆,我等不如在那歇息一夜?”
墨之烈重步盘沙来报,郑御刚低眉斜睨里,察觉出孤烟长荷二人那独特情感,听禀告,脸色立即有了荡漾开来之喜色,即威严将令火速赶往水洼砂堆处驻扎再继续探寻出大漠。
与此同行,危险亦在悄然靠近他们,那队伍缓缓徐进过沙丘,身后黄沙飘荡里,几个模糊赤服黑靴之彪悍身影掩进尾随,拄拐队伍之侧的直孤烟敏锐察觉到来之身后几道奇异光芒,那是锃亮短刀于暗夜中隐约之光晕。
令众人喜出望外的是,翻过两座沙丘,不但眼见那沙盆下一汪水洼,周边砂堆还有几颗靠躺之枯树根,更在另一方向百米出发现了被黄沙覆盖之官道标志,军将门不禁呐喊出声,欣然奔走沙池之水旁,狂饮饥渴。
“等等,郑将军,墨将军,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方才我们周遭,匿藏诡谲身影,这水源该严查再饮用”直孤烟上前高喝止了声,继而行至郑御与墨之烈跟前,低声提醒道。
“不会吧,末将派士卒打探过了,方圆几里皆无人迹...”墨之烈对直孤烟仍是恭敬言道,又望了下郑御一眼,意在请示。
“呵!直将军恐怕是‘幻觉’之心病未愈吧?”郑御冷笑了下,迟疑片刻,厉色表明不相信孤烟所察,并略带几分讥言。
“郑将军,我,相信直将军的感觉,咱们身负重任,还是小心为好”墨之书摆摆手上前,稍稍收敛几分温雅之笑,朝孤烟点点头道;
他有慧眼之明,即便与直孤烟相交时日不长,却能一眼透彻那冷峻孤寂的墨眸里有磊落重情,那正是他所欣赏的,而与郑御虽交涉时久,始终保持着淡然距离,那是野心所致之荸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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