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天前经历了敌方刺杀洗涤之府邸各处,仿佛瞬间恢复往昔之平和喧闹,郑御从先悉心安排之內侍随从陆续就位,那同样风华绝代之倩影,珠帘红纱遮面,在两名奴婢扶臂陪同下缓步跨上马车。
那一道长长红绸绵延坞城最宽之街侧,百姓欢声鼓舞里,遥望旌旗蔓延到视线尽头,她背脊挺直中卓约化仙,直孤烟上前为她掀开轿帘,隐约之顿挫迟疑里,他瞥见了她那樱唇微启,又迅速坐入轿内,他心头被揪,脑中撼动。
“郑御,直孤烟,韩当,你们千万好生保护好公主,谨防意外,切记!”
被士兵搀立在都护府门处的郑纪朝马背上的三人严肃令道;得三人同颔首后,他才略显放心。
“流沙,记住你的任务,照料好‘公主’”
寒怜疼惜长荷的牺牲,在隐瞒其身份里,已军医之名分,托江流沙随行,府邸前相守十余年的主仆二人同样泪撒晨曦下。
十里红霞横贯黄沙古道,千面烟尘卷砂石,车马颠簸绫罗珠宝箱中淀,孤雁南飞哀声鸣。这支不足百人之和亲队伍在不经一日路程,已使出汉朝边界,徐徐似沙蛇蜿蜒行在即将步入大漠之边缘上。
塔克干沙漠,绵亘千里,气候风云变幻,除了时不时有图路经验之跨道商队,行军之队都需足够措施都不敢轻易涉足;
而自汉朝丝绸之路通关以来,这神秘沙漠接二连三传来各种诡谲事迹,西域邻邦亦因此有了一道屏障,毗邻之绿洲草原后方,又是当下匈奴迁移之地。
夜幕下,星光熠熠,是沙漠下一景,亦是极其珍贵之视界,因为不出片刻,狂风暴沙将会席卷而起,于一漠北旁,和亲队伍暂歇这荒废小客栈中,客栈前篝火冉冉。
“穿过这沙漠,越过西面绿洲地界,便是楼兰国了,快的话,不需旬月,我们即可返回”见众人皆显少许疲惫燥热之态,郑御高声激言道。
望着江流沙在军士中欢愉行走分发食物,直孤烟想到了‘公主’,蓦地起身,想要去客栈中巧探真切,心焦而难过,他知道一定是她,却还想让事实验证而打击自己。
“孤烟!”
客栈堂中,他还未跨上木楼台阶,郑御一把拽住他,低沉之音略带震慑力。
“你想干什么?公主在歇息,任何人不得惊扰!”郑御深知他之意,继续瞪着他横眉冷斥。
“郑御,你终究毁了她!”直孤烟愤慨不已,对她他惋惜,那双澈眸总能让他忆起年少之噩梦与曼妙之心坎。
“你所言何意?”郑御冷哼着斜睨他一眼,抬头望望楼,满是不在乎般佯作不解。
“她是洛长荷,对不对?!”孤烟猛地拽住他前衣襟,两各铠甲傲岸身影里,是两颗志向迥异的人。
“没错!”没想到郑御果断承认,成竹在胸之神色是他历来的自负表现。
“想不到你连妹妹也能牺牲!就为了那所谓的家国大义?其实是为你自私的功名利禄!”孤烟痛心斥责,墨眸涨红,其实在责怪郑御的同时亦在懊恼自己。
“哼!呵~!你又何尝无私心?否则你会默许我的计策?!孤烟,做楼兰王妃未必不好!莫非,你喜欢上她?”郑御冷笑了下,依旧是不屑之目光正眼瞪着他,有着一丝快意,那快意来自于让孤烟无可奈何之服从。
“我真后悔一时迟疑,或许,还来得及!”他陷在家国与感情之抉择里,此生唯一一次犹豫不决;然而,他突然想不顾一切挽回这错误的决定。
“你想干什么?!想折回?晚了!”郑御拔出利剑,挡在他颈项前,怒目厉声。
‘砰’直孤烟亦拔剑相向,两人几乎激战而起,惹得门外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