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你是个军人,言辞依旧老套风流,无妨,莫再打扰我便是!”她却乍一听便又误会他不过为了搭腔而使得圆滑借口,那脱俗之颜顿时不快遏制他继续再说下去。
只恐那天籁动人之音是为谁动?她从未料过,竟有男子拥有如此吸引人的声音,可她不忍撇除内心藏了十年的那个少年。
“洛小姐...”
直孤烟有些懊恼一向心中高傲的自己,怎突然有些低声下气了,刚想再喊住那已决然转身的倩影,察觉有人来,他从忙缄口不语,怔怔握拳,是紧张?不可能,一个柔弱女子怎会是铮铮铁骨紧张?!他有些焦急。
“长荷小姐,你终于来啦!早便听都护大人对我们提及,你与夫人欲来次巡亲,迢迢之道,可是辛苦了呢?!”先是那位伶俐丫头江流沙跳跑而来,拉住洛长荷,便是叨叨不绝般。
“长荷,你瞧瞧,这小丫头片子,打小便是如此,不曾改掉的絮叨毛病!”接着随后行至长荷跟前的寒怜,朝挤眉弄眼的江流沙温柔一笑道。
“是啊,一别十年,我又回到这里探亲,还是没多大变化,只不过将军府变成了都护府,唉!物是人非...”洛长荷报之以淡淡浅笑,眉黛微蹙,又敛其笑意感叹,仿似这莽莽大漠之边疆赋予了渗入心扉之忧郁记忆。
“长荷,你还是那样,多愁善感,儿时我们三人在这黄沙大漠边,度过了三年欢快时光,可并无不快,你为何感叹?”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的寒怜宽慰着她依旧是温婉大气之欢笑,她是长荷心头暖贴之人,视为亲姐相待。
“可我的脸...何事秋风悲画扇?”长荷强颜欢笑,不由自主抬抬手摸着那无暇粉腮,凝望墙外,想着十年前那沙漠带来之厄运与奇遇,以及,那张稚气不失秀朗的脸。
“可是越发绝美了呢!嘻嘻”江流沙骨碌着黑眸,又嬉笑着躬身抬手作‘调戏’姿态道。
“流沙,你还是那么玩笑”洛长荷因不远处还有一双墨眸窥视而有些娇羞佯怒着推了下江流沙。
寒怜虽不知长荷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骤然离开此地,但知定然是她心头难言之隐的痛,便不再多言。
“孤烟?你也在这?哦,对,你奉命保护长荷是么?”侧首瞥见刚要转身离去的直孤烟,便喊住他招呼了下,眉目低垂又翘首,仿似有了主意般,柔声笑意故意想将二人拉至一块。
“英雄美人啊!嘻嘻”江流沙亦察言观色里明白其意,越发俏皮打趣着。
“江流沙,你再这般嚼舌,我可不饶你!”洛长荷却真有心嗔怒冷眸道;
此举让寒怜二人几分诧异,不知何以她对足以风靡万千少女之直孤烟反感,文武全才,独独几分忧郁冷峻罢了,带着狐疑她们只得止住玩笑。
“见过少夫人,我,我不打扰你们叙旧了”直孤烟顿然再起尴尬,同样隐匿心事,他不忍再多令她不快,遂谦恭道罢,头也不回离去。
“你们似乎?”寒怜看直孤烟亦怪离神色举措,忍不住迟疑追问。
“寒怜,别提他了,我们聊聊其他吧!”长荷忙打断她念头,手牵起二人往长亭上,江流沙目光闪过一丝异样。
短暂霜雪过后,干枯很快将皑皑覆灭,沙尘继续称霸城郭,夜色备添凄然与肃穆,直孤烟辗转反侧中,来到与自己仅相隔两道回廊之青翠阁拱门外,墨眸忧思陷入那无数次翻腾之记忆里,难以自拔:
那烈日炎炎焦烤着几尽冒烟之砂石,那被奸人掳劫而侥幸脱逃的少年,在视线模糊里,口干舌燥,唇皮翘落,晃晃荡荡游离进沙漠,满心恐惧浸透,他绝望中大汗淋漓,想瘫躺等死。
在风起闻香之际,他顿起生念,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