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块头皮的地方,头发稀落。
在他十一岁时知道,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那块秃掉的头皮却是胖子替他妈妈受的。
“那时我爸掐着我脖子,一个劲的问我,问我怎么不去死”
“我爸赶我走,我就在门口一直跪着,我说:‘爸,儿还没给你养老呢,爸爸,你开开门,我···’”
“我舍不得你啊···”
胖子红着眼圈:“我妈被逼得早就走了,她可算是摆脱我们这个家了”
“可我不想啊。秃的那块头皮算是我对我妈进的最后一点孝道,可怜我爸,因为我的头破血流,又破费了腰包。啊,国家政策真好啊”
胖子开始语无伦次:“国家政策好,掏的钱也少。嘘,思凡你可别给别人说,免得他们都知道了,抢我家医保卡!哈哈哈哈”
望着满脸悲愤的胖子,我仿佛又看到了十一岁时,那小小的人儿。
茵茵松手了,她突然笑的很开心。
胖子回头,冲我嘶吼:“你为什么不救救他?”
耳畔,是一一惊痛的哭声。
周围,满满回荡着兵们的笑声。
我,是谁?我,在哪里?
只记得耳边回荡着彼时胖子稚嫩的童音
“窗外寒鸦憩栋叫,娘的话儿要记牢”
窗外寒鸦憩栋叫,娘的话儿要记牢。
男儿八尺顶天立,女儿画眉弯弯绕。
娘的话儿要记牢,南国秋水绕指柔。
北国芦苇蒲甸香,塞外孤雁九塔绕。
最是家中温暖景,千金难买离人散。
······
初三一年,无电视也无网。爸爸怕我沉迷游戏,恨我不知学习,摔了机顶盒,断网。
一年,与外界的联系,大抵只有书了吧。有空就催着妈妈买书,借此逃避爸爸阴沉的脸。
现在,和爸爸的关系不温不火。当他扔掉我最珍爱的玩具时,我想,为什么我的爸爸不能像别人的爸爸一样,对我多笑笑,多跟我说几句话?我们也说话,但都是学习。可悲,除此之外,我穷尽所有词汇,再找不出可说。
也许你会不以为意,如果我告诉你,从小学一年级,我和我爸爸的话题就永远只围绕这个展开呢?
我们家中的所有人读不懂爸爸,身为亲子的我,都不懂。但我知道,他会把地上的饭粒捡起来吃掉,他会把肉最多的鸡腿给奶奶,他会和我一坐半天,看着连我都嫌烦的《菜根谭》,他会和我跑六站公车,省两块钱。
妈说,你爸总担心他不在了留的钱少你怎么办,人到了这个岁数,他还没看透,你爸傻,他不懂享福。
现在,我只想在陪着他跑六站公车,看一下午《菜根谭》。后来,奶奶搬走了,鸡腿留给了我。
可是,鸡腿竟不如以前好吃。
爸爸,我其实一直都想吃你以前常吃的鸡架子。那个,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