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手后,闫步渠已经想象着闻布渊的家长找到学校后将是一副怎么样的场面。
“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抬出去。”
那五个跟着闻布渊来的人,此时似乎变成了古剑行的跟班儿,非常听话的将闻布渊抬了起来,然后,在众人惴惴不安的目送下,走出了一年三班的教室。
“你跟我来。”
古剑行没有指向谁,闫步渠却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所以也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他们去了哪里?留在教室里的人当然不清楚,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毁坏的桌椅已经被清理,教室里除了空出来的一个桌子的位置,再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
这些,都是古剑行的意思,那些学生的适应力也是很强的,他们很快就忘却了自己心中产生的一丝愧疚,全都坐在桌位上,假装认真的看书的样子,但是他们的心实在难以静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根本是瞒不住的。
走廊外,站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了如此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发现!但是他们只是看着,吃惊的看着,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受伤的竟是闻布渊。
“现在这种情况,咱们该不该向校务处报告啊?”
“报告什么?”
“闻布渊不是说了嘛,谁要是管他的闲事,小心自己的狗腿。”
“就是,何况老师们都在开会,咱们还是别去打扰的好。”
“没错。”
一句句的冷嘲热讽,像是一颗颗炸雷,在闻布渊的耳中炸响,他多么希望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就在不久前,他根本不会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的谈论他,而现在,他也知道他们可以谈论,每个人都可以对他嗤之以鼻,因为他的“江湖地位”已经坍塌,在这里,他再没有了可以横行霸道的土壤。
“是不是想哭啊?”
闻布渊当然想哭,却一直憋着不哭,那是他此时唯一能够坚守的尊严。
“想哭就哭吧,人生的大起大落,不是你这个年龄段的人能够承受的。”
此时,在闻布渊的眼中,古剑行不再是他的敌人,更像是一个老师,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找到了一个灯塔,黑暗中的灯塔。
“哇。”
闻布渊终于哭了出来,在这个空旷的就仓库内,除了他们三个人,再也没有别人,而这个地方,又脏又乱,平时也绝不会有人来,那几个跟班儿,已经被古剑行放走,所以他可以放声大哭。
“你刚才好像后悔救了我?”
闫步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后悔,他只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父亲知晓。
“你放心,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传到你父亲的耳中。”
不知道为什么,古剑行向闫步渠做出了这样的一个保证;也不知道为什么,闫步渠竟然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除了相信古剑行,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闻布渊。”
古剑行在轻声的叫着闻布渊的名字。现在,他的哭声已经小了很多,情绪也逐渐开始平复下来。听到了古剑行叫他的名字,他便完全止住了哭泣。
“你想不想跟我做朋友?”
“朋友!”
闻布渊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会主动的向他提出这个要求,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人主动地向他靠近,他身边的那些人,全都是因为惧怕他而不得不围绕在他的身边的。
那样的羁绊一点儿都不可靠,刚才在一年三班的教室内发生的一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