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我只是路过。”
程陆揉了揉脸，刚才是趴在书上，好像睡出印子了。
“反正不管怎样，你得跟我们老大道歉，也得跟我们老大的女人道歉。”
膘肥体壮一号再次挤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脸上的肥肉都快挤成一团了。
“我说了，我只是路过。”程陆有点不耐烦，皱眉道。
“路过，呵呵，不关你是路过还是不路过，我陈强看你不顺眼了，你就得过来跟我道歉。”膘肥体壮从中间分开，露出来了一个坐在桌子上的小男孩，戴着大墨镜，用发胶梳了小背头，没穿校服，穿的是背带裤打了领结，典型的款爷样子。
“别闹，小屁孩子，出去找别人玩去啊，我困着呢。”程陆看了看这个明显没有到中二病的年纪却患了深深地中二病的孩子，突然很不想说话。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你竟然敢这么对强哥！！！”
“让他长长记性，刚来的孩子竟然就敢这么对我，看来我的权威有点下降啊。”陈强从口袋掏出了一沓毛爷爷，当扇子扇着风。
看到毛爷爷的一瞬间，旁边的膘肥体壮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对对，是该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看到旁边还在安静地画画的男孩皱眉道：“蔡英雄，滚一边去。”
原来他叫蔡英雄，这名字……
蔡英雄抬起头来，看了那群膘肥体壮一眼，其中一个一瞪眼，骂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蔡英雄立马缩回了眼神，默默地收拾了还没画完的素描，离开了座位。
这时候，前面的同学见情况不好，已经提前跑开了。程陆坐的位置是最后面，所以这下，四周除了那么一帮膘肥体壮围住程陆之外，已经没有别人了。大部分人都远远地趴在门口，嘴里嚷嚷着“打人啦”“新人要挨收拾了”，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孩子吗，如果自己抱团的话，那最喜欢的就是欺生了。
李晴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写着自己的作业，她没有回过头去看热闹，也没有离开去避风头，她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好让那个陈强不要太过分，因为一切都是她的原因。
一切都是她的原因，是吗？不是吗？或许，陈强只是想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吧。
李晴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来，笔尖却颤抖不已，工整雅致的字体已经变了样子。不管怎样，一切还是由自己而起？
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膘肥体壮，程陆却是笑了，盯着陈强道：“坐，是觊觎你的女人，不坐，是无视你的女人，无论坐与不坐，你今天都得找我的麻烦，是吗？那我还不如一开始就坐在那里好了，省得你还要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都愣着干什么，揍他啊。”陈强催促道，同时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膘肥体壮的屁股上。
膘肥体壮们这才如梦方醒，恶狠狠地走到程陆面前，狠狠一挥胳膊，把程陆的新书全给划拉到了地上，又把程陆的课桌给掀倒。
随着书籍落地的哗啦声以及课桌倒下的闷响声，四周围观的人明显静了一静，复又喧哗了起来，要打架了，要有人被揍了，好好看。李晴的背影也僵了一僵，这下再怎么告诉自己静下心来都没有用了，颤抖的握笔的手在本子上划了个大道子。
程陆课桌被掀倒，没了放胳膊的地方，他干脆直接把手插在了校服口袋里，闭着眼睛轻轻地道：“在关中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要改变，要反抗，不要顺从，如果顺从久了，我会变得习惯了这种顺从，这种唯唯诺诺，那么，我将永远会是人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