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万斗沙随手一丢,信封在空中飘舞,信上的那一笔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清楚,万斗沙看之极恐,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画上的东西有神韵。
那真实的物件呢?
一块坚固的石头,一朵绽开的鲜花,一个活生生的人,神韵?他们需要吗?你能说他们有神韵吗?
纸上画出的万物依旧在画上,不是真的,有神韵才更像,才逼真,才更有价值,这一切只是为了更像,而不是真的。
画依旧是画,即便赋予了它灵魂。
信上的那一笔没有神韵,也没有灵魂。
它在渴望神韵,他在渴望灵魂,渴望更加真实的存在。
信上的一笔是剑,剑入眼,万斗沙双目刺痛,再次睁开,信上没了剑,信却变成了剑,目光再次撇到老兵身上,老兵变成了剑。
还有那不是叶漫吗?他也在附近,昨天才知道的名字,今天将是自己的学生了吧,他怎么也成了剑,眼前的一个个人,在眼中变成了一把把剑。
万斗沙向后退了一步,扶在了树上,树也成了一把剑,再有那桌子,那凳子......
万物不是剑,入眼的,皆成了剑,头上顶着的天空是剑,脚下踩着的大地是剑。一把把剑,一把把剑身,只映出了一个身影。
只有那不是剑,
那是自己。
万物都成了剑,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剑中的世界,甚至连吸进去的空去,也是看不见的剑,无数的剑,没有一把自己的,可每一把都指向了自己。
自己成了一个异类。
孤类难活。
“我错了。”万斗沙跪地说道,他当然不是说自己做错了,自己曾经也是大燕的人,那个大燕的权贵,说自己家的房子,挡住了他家的风水,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他放火烧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上去理论,他让自己的手下打死了自己的父母。
再重来一次,万斗沙也会这样做,那种人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那群士兵,他们太忠于自己的使命了,
“那个怪物。”万斗沙一直认为世人把逆云鲪高度放的太高了,尤其是他把院长比下去了之后,他就更加生气,那个家伙哪有资格和院长比肩,每每碰到那些不知天高的学生,谈论逆云鲪时,他一改往日和气的面目向前去教训一番。
只是现在。
他真的错了,世人对他的高度估计的远远还不够。
这个天地怎么会孕育出那样的怪物,难道天地就不怕被他一口吞掉。
院长的学院怎么能变成你的剑冢?
万斗沙放弃了,他决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结果只会更糟,为了学院,学了院长。
“为什么?”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遵燕法,护燕政。”老兵答道。
“哈。”原来他也不知道,你还是真是残忍,让他来,让他死,却什么也不让他知道,但是身为怪物的你。
是没了感觉?还是连情感也变成了怪物的了?
如果是怪物的情感,身为人的万斗沙,猜不到。
如果真的要护大燕一世之安,他绝不会让老兵来到这里,这十年来,虽然四湖学院和大燕少有瓜葛,可也不曾为敌。
四湖学院只教书,只育人,不与任何一方势力为敌,四湖学院出来的人也散落在世界的各个地方。
他们会和四湖学院为敌的人,为敌。
那是一股极其庞大的势力,谁也不愿轻易招惹的势力,现在的大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