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岳带莫九回到栖身之处,他拴好马匹,打了一声呼哨,彭泗他们几个跳了出来,帮忙把莫九抬进了屋里。边振榆已经醒了,但身体仍旧烫的要命,小脸红的更是像熟透了的苹果似的,看到邵东岳进来,急忙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呀?小东,你没事吧?对了,小翠人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邵东岳没回答边振榆的问题,他把酒肉放在破桌子上,接着出去,不大会功夫进来,怀里多了个沉甸甸的大包裹,打开来一瞧,里边尽是银两首饰之类,也有一些干净的衣物。
彭泗他仨高兴坏了,嚷嚷道:“小爷真个是好本事呐!竟搞到这么多东西,这回不用饿肚子啦!”
莫九在一旁看了暗自惊叹,思量道:他跟自己做一样的买卖,可是手段比自己高明,看那衣物里掉出来的腰牌应是威远镖局的,可叹自己赔上半条命都没劫下货物,而他却把镖师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弄来了,真是不可思议呐!
邵东岳把牛肉一切为六,一份大块的,五份同样大小的小块,又拿过来两只碗,各自倒了半碗酒,把刀往桌上一戳,说道:“好啦,拿去吃吧!”说着噌地跳到桌上坐下,拎起酒坛子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谢谢小爷!”彭泗他们几个高兴地端过酒肉,先给了边振榆和莫九半碗酒两块肉,然后剩下的半碗酒和三块肉归他仨,他们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那副吃相简直跟炼狱里的饿鬼一般无二!也难怪,连日来他们都饿坏了,现在不禁有食物可以果腹而且还是牛肉,自然是兴奋异常!
莫九也低头吃了起来,折腾了半宿他也饿了,反正肩胛骨折了,肋骨断了,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那就先填饱肚子再说!他倒是个想的开的人呐,遭了这般罪还能如此洒脱,真不是一般人!
喝着酒吃着肉,都觉得挺香,唯独边振榆没动,他看看手里的肉,再看看邵东岳,眼圈泛红泪光闪闪,悲戚地说:“这酒肉是不是用小翠换来的?你是不是把她卖了?”
彭泗他仨和莫九听了边振榆这话都一下给呛住了,嘴里的肉咽不下去了,都抬起头来看着邵东岳,听他来解释。
邵东岳没有避讳,直截了当地说:“不卖了她,你吃啥呀?”
边振榆使劲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无言沉默了一会,问道:“是不是等有一天没有吃的了,你也会把我给卖了?”他还是没忍住,让泪水流了下来,他很想知道答案,也怕知道答案,他怕自己会失望,怕坐在眼前的再也不是他曾经认识的小东!
邵东岳把剩下的酒一股脑的都吞进了肚里,小脸喝的红扑扑的,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步履有些摇晃的来到边振榆身前,伸出双手托起边振榆的面庞,直视着他,说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换,手足岂可断?懂吗?”
“不懂!我认为你做得不对!”边振榆甩开了邵东岳的双手,带着哭腔道:“小翠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做错什么,没吃的时候她省下来留给你,有吃的时候多给你,好吃的全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呐!你怎么可以把她给卖了!”
邵东岳吐了口气,浓烈的酒味很呛鼻,他又凑到边振榆脸前,说:“人,首先要活着然后才能想其他的事!生存之道,不尽相同,没有对错!她跟着我们未必是福,离开我们也未必是祸。舍她一个人,可以救活五个人,对了,现在是六个了,这单买卖划算!我知道你舍不得她,的确她也讨人喜欢,可是哥呀,有这么句话,叫——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们得先解决一日三餐!等有朝一日我们有金山银海了何愁没有女人?哥呀,我们是男人,得做大事,岂可为了小小女人哭眼抹泪!哥呀,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哥!”
“我,我就是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