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的骨头碾碎抛弃在死河里,我将我的血液燃烧,燃起的火焰窜起如那不可直视的光,我将我的内脏散满燃着火焰的大地,最后一枚十字架终将钉入我的心脏,在它被碾碎停止跳动前,我将我的牙齿陷入我的敌人的动脉中,我的骨头破碎变成的星星碎片就好像星雾,在那片恍惚之间,我的敌人的血液将它渲上一层一层的妖艳,我手中的铳剑已经无法举起,就好像我背负的罪恶一样,各种各样的武器刺穿了我的身体,在我背后呼唤我的名字的人们啊,你们快离去,不然终将变成我这样。”——前任贪婪。
我的眼前一片空白,那白可以让我暂时认为自己就是它当中的一部分,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确实那么认为了,过了会,也就是过了大概0.012秒,我觉得这个世界太单调了(让我姑且这样称呼这个地方为世界),于是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黑点。它是因为我的想法而出现了吗,真是奇怪,按照这种思路,周围的那些白也是我的想法?
那个黑点开始动了,就好像初生的低级生物,左右试探着是否有足以扼杀它存在的危险,哦亲爱的,周围可都是和你格格不入的白色。
这时候,那个黑点开始向下滑动,一毫米,二毫米,我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看着它一直向下滑去,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做,我想,要是黑点多一些会不会快点?
然后,数以万记的黑点出现了,只是过了3.23秒,我的眼前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白色的部分了。
然后我感觉到了一阵很重的眩晕。
“说真的,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他每次从古纪元醒来都要丧失自己的主意识一段时间。”从头顶上方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身体周围可以感觉到风吹到皮肤的寒冷感。
“也许这就是他老是不留一根毛发的原因。”身后传来一阵怪笑声。
下半身浸泡在一大片血液里,哦不,是血河,泛滥成河的血液。上纪元,七罪,秩序,失败。七罪全数覆灭。
“所以,上个纪元是七罪输了。”笛凡的主意识完全恢复时问道,这种用陈述句提问的方式让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对,一个,哦不,前任傲慢和懒惰留了口气把自己的原罪给了后代之后就死了,其他的几大罪也都回到轮回寻找新的继承者了。”先前第一个说话的人回答道,戏谑的语气让旁人感觉他对这个结果感到很开心。
“我睡了一个纪元。”这次不是在提问,他缓缓从血河里起来,将全部的身体露了出来,就好像和火柴人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四肢比火柴人看上去要有韧性,黑但是透明的皮肤让人可以直接看到他的血管,里面流着的是紫色的血液,只有两个点大的眼睛也是紫色的。
“就这样睡过了原来七罪的死,还有现在新的七罪的诞生,赌局开始了么。”笛凡身上的皮肤开始不断蠕动,就好像沸腾的水一样,让人感觉十分不安。
“因为你的原因,选择下注对象还有赌局的开局都没有开始,不过现在,算是开始了。”
“在我虚弱期的时候么,秩序那帮老鬼便宜永远不嫌够。”笛凡的双手在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振动下化成两对漆黑的爪钩,阵阵发黑的气从上面自然散开。
“那么老规矩,谁快谁先决定下注对象,我先走了。”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声音留在了空中,身后的人也在不知觉间消失了,
这时,一枚破碎不堪的十字架从血河里缓缓升起,在升上来的时候,它也都掉落下来一大块的碎片,笛凡转身直直地看着它,那枚十字架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样来到笛凡面前,就连一个轻轻的触碰都可以将他完全摧毁,但,笛凡却伸出手牢牢地握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