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忠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处理昨天与柴冓发生冲突带来的后遗症。
钱长城苦瓜着脸说:
“老陈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就不能改改?柴冓那玩意就是一条豺狗,逮谁咬谁,更何况现在又是扛着令旗四面巡山的大喽啰?”
陈文忠道: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对付这种人,我陈文忠一个人足也,你不必担心。”
钱长城道:
“我的陈大爷呀,你说得轻巧,麻烦大了。昨天晚上孔副市长就在电话里不干不净地骂开了。”
陈文忠问:
“哦?他骂谁呢?”
钱长城道:
“听不出来,似乎都挨了骂。”
陈文忠说:
“有机会我给你补回来。”
钱长城惊得站起来:
“陈祖宗你别闹了行不行?副市长你也敢骂?”
陈文忠洒脱地一阵大笑:
“我一般不骂,要骂也骂无理之人。只要撞倒我的枪口上,我就能让他躺在急诊室床上!”
秘书小叶急匆匆进来说:
“孔副市长来了,已在楼下。”
陈文忠瞟了一眼小叶:
“你慌乱什么?把小会议室门打开,录音录像电源打开,恭候孔副市长!”
小叶放着小碎屁开门去了。
钱长城叮嘱陈文忠:
“我陈大院长啊,你一定要稳住,别再添乱了。”
陈文忠不满地看了一眼钱长城:
“分分钟我就被你弄了两个辈分一个职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钱长城劝不住陈文忠,只得在旁边哀声叹气。
一个梳着分头、戴着眼镜、穿着西服的男子出现在小会议室门口,咳嗽了一声算是通报。这声咳嗽与古代官吏随从呼喊“XX驾到!”有异曲同工之妙。
咳嗽声落,孔副市长便出现在小会议室门口。
钱长城赶紧跑过去迎接孔副市长,陈文忠随后,但脸上并无笑意。
孔副市长在会议桌一头椅子上坐下,那里通常是最高首长的座位。
陈文忠终于挤出三分笑容:
“不知孔副市长大驾光临有何指示?”
孔副市长显得随和、平静,与那个洪副市长做派恰恰相反。
我给来客倒上开水,放在各人面前。
“昨天里(你)们细(是)怎么回细(事)?”
陈文忠说:
“闹了点误会,都过去了。”
孔副市长道:
“都过去了?我怎么听喇(那)个菜狗(柴冓)回去嗦(说)里(你)不配火(合)呢?”
陈文忠说:
“哪能不配合呢?借我三命俩胆也不敢哪。就是因为工作当中观点不一致,起了小小争执。再说了,柴副局长脾气您还不了解?执拗得很哪!”
孔副市长道:
“他这个棱(人)我细(是)鸡(知)道一点点了。以前因为脾气不好,被我扣过三气(次)公鸡(工资)。虽嗦(说)我细(是)临席(时)的,但里(你)们不计(至)于不配火(合)的嘛!”
陈文忠脸上的笑忽然多了起来:
“您放心,正当的检查、调研我们绝对配合。”
孔副市长威严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大步走出小会议室,陈文忠在后面底气十足地高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