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尤其正一袭唐装,面色红润,白发飘逸,脚步稳健,一副仙风道骨。当他出现在第二学术报告厅时,全体起立,报告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按照尤其正要求,四位病人在各自床位医生和护士的安排下,躺在治疗床上,身上盖着印有“江南人民医院”的被子。
四个病人治疗床被安排在报告厅中央,原来摆放的桌椅被撤到了两边。由于是针灸讲座,护士和不相关的听课人员都没有安排,参加人员队伍缩小到80人,都是来自全市各医院神经科、疼痛科的临床医生、实习生,江南医院护理部部分人员和各科护士长。
80人将尤其正和几个病人围在中央,荧光灯亮在头顶。三个摄像头一齐启动,清晰地记录着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
尤其正让疼痛科的床位医生介绍病人的情况,那个床位医生是个年纪大约在25岁左右的姑娘,参加工作不到两年。面对那么多眼睛,显得有些紧张。
尤其正发现后提醒说:
“不要紧张,紧张是医生大忌。深呼吸,让自己彻底放松。”
女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介绍:
“患者男,58岁,面部麻痹5年,有四年病史,反复发作,疼痛时无法吞咽食物,且严重影响睡眠。曾分别在南京、上海、北京接受过治疗,治疗时效果明显,但很快就复发。接诊后,我们对病人进行了全面检查,没有发现病灶,现在还在观察当中。”
尤其正问病人:
“你可以说话吗?”
病人说:
“现在不是太疼,可以说话。”
尤其正说:
“我从上海来,叫尤其正,你也可以叫我老尤。我问你回答就可以了,谢谢你配合。你第一次疼痛是哪一年?”
病人说:
“五年前。那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就感觉不大对劲,面部麻麻的特别难受,一直延伸到半个身子。到地方医院检查查不出原因,又到上海、南京、北京,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尤其正问:
“疼痛时是什么样的感觉?请你描述一下。”
病人说:
“疼起来说不出啥滋味,死的心都有。就是那种麻麻的、酸酸的,针扎一样。有时候时间短,几分钟就好了,有时候能一连疼四五个小时,喝口水都受不了,眼睛也睁不开。”
尤其正伸出双手,从病人的头顶开始往下探寻,顺着筋脉一点点往下,几根筋脉在尤其正五指按动下,轻轻地滚动。尤其正就这么按下去,直到脚底。
“我手指按在你身上是什么感觉?”尤其正问。
病人回答:
“好像有虫子在身上爬,但脖子和大腿两个地方感觉不出来。”
尤其正点了点头,又问:
“你在几家医院都治疗过,服的什么药?有没有针灸过?”
病人想了想,回答道:
“那么多药哪能记得住啊?我只记得疼得厉害时医生就给我注射一种镇定剂,叫啥吗啡,对就是吗啡。注射完了很快就不疼了,但几个小时过了又疼得受不了。你说的针灸没有用过,我不知道针灸是啥玩意。”
尤其正问那位女医生:
“你们科主任来了没有?”
江城听见赶紧挤出人群,回答说:
“我就是科主任,我叫江城。”
尤其正问:
“你对这个病人有什么看法?”
江城说:
“这个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