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和几个护士一起,将女病人转移到单人病房去了。
女病人被两个护士、一个女护工和王丽按在床上,另外一名护士拿来医用固定带,将病人四肢固定在病床上,王丽将病人的被子盖好。
我来到病人床边,检查了一下伤口,观察了病人的呼吸和神色。
“说说病人情况,”我示意王丽。
王丽说:
“病人马铃,女,26岁,河北人,烧伤部位主要分布在右手和左下肢,烧伤面积18%,烧伤程度二级。CT检查发现腹腔内有缝纫机针八根。病人神经异常,一级护理。”
“病人营养状况?”
“较差。”
“身体状况?”
“一般。”
“其它情况?”
“暂不清楚。”
“出单,请疼痛科和神经科派人过来会诊。给病人注射镇定剂,剂量中等,严密观察病人病情。”
王丽去医生办公室开单打电话去了。不大一会,江城和神经科的一名医生过来会诊,江城说:
“病人情绪不稳定,有紊乱迹象。”他在病人身体上寻找触点,我担心他会用“爆发式神经试探法”,还好,他观察了半天,又看了看三个警官,缩回了手。这家伙够聪明。
神经科的医生查看半天,并没有任何结论,只说需要进一步观察就撤退了。
护士给马铃注射镇静剂后,马铃很快就睡着了。病房里变得十分安静。
我对王丽说:
“你留在病房继续观察,我和警察同志了解一下情况,一会就过来。”
王丽说:
“没问题,交给我吧。”
三个警察中那个女警察留在病房,另外两个和我来到谈话室。
我对两个警察说:
“请详细介绍一下这个病人的情况。”
年纪稍大点的警察说:
“我姓姜,生姜的姜。你就叫我姜辣子就行。这个女病人是河北邯郸人,11岁被人贩子拐卖到河南,后来又被转卖到安徽,湖南。先后嫁过六个男人,但都没有领结婚证。由于什么都不会,就在洗头房里做那个。跟第五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整天毒打她,熬不住了就逃跑出来,认识第六个男人以后,情况更糟糕,那个男人吸毒,毒瘾发作时就往死里打她,还逼着她和别的男人上床。一怒之下,她吞了缝纫机针头,打开煤气阀企图自杀。接到报警后,我们赶到了现场,她还是点燃了煤气灌,但没有爆炸(煤气罐被警察抢出),在场的四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伤了。”
年轻点的警察补充说:
“她家里的情况也很糟糕。家里人听说她在外面是做那个的,都表示和她断绝一切关系,就别说家里派人来了。”
我说:
“对病人我们会全力予以治疗,但治疗费用需要你们考虑一下。”
年纪大点的警察说:
“我们三个都只是办事的,我们负责向上面反映,只要能把她腹腔内的异物取出来,把她烧伤的皮肤治疗一下,不感染就行,不需要使用太昂贵的药物,一般化的就行。费用太高我们也没有能力解决。”
我无言地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察。年纪大点的警察继续说:
“这样做从内心来讲我们也过意不去,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费用都是要有开支渠道的。这个病人如果看好的话,没有十万八万的下不来,哪来那么多钱呢?更何况她身上还有更加可怕的病?”
更加可怕的病?我吓得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