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治病用药,此人办事用钱。他坚信,只要有钱,无数鬼都会帮他推磨。他老子靠贩卖假酒发家,也算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种类型,无数次进宫,无数次放回,看守所来来回回如同走大路。钱万能除去放屁撒尿没有技术含量的勉强做做外,基本属于狗屁不通型。他花的是老子的钱,干的是孙子的事,做起缺德事不带眨眼的。
南帝孙八斗,41岁,高中肆业。靠倒卖药材发家。拥有多家药品批发门市,手下打手清一色武林出身,个个身手了得。还有一个红玫瑰女子连,各大医院洽谈业务、结账非此类人马不能摆平。卜贤玉就是在孙八斗精心设计下掉进了“玫瑰陷阱”,并结下深厚阶级情谊。
北帝李天锁,36岁,没正儿八经念过书,但脑袋相当聪明。父母死得早,靠撬门扭锁发家,旗下拥有徒子徒孙数千人,遍布全国各地。还有一支“地方武装”,由李天锁统一指挥。主要目标是专门盗窃大款、政府官员,找准目标就下狠手,以公布证据、举报纪委、绑架家人为手段,迫使对方“捐款”。在盗窃常相忆保险柜时,发现存有大量现金、金条和常相忆与卜贤玉两人“全肉肉”照片,此后不久,卜贤玉就与李天锁走到了一起。
卜贤玉在这四人中年龄最大,官位最大,处理事情老辣,被拥戴为“中帝”。这似乎和秦国时期汉高祖刘邦、小名刘三儿祭祀时所推崇的青、赤、白、黄、黑五帝相对应,颇有些嘲讽暗合的味道。所以卜贤玉中帝与黄帝相对应,属于中央位置,自然也就成了老大中的老大了。
五个人做定之后,卜贤玉就把事情经过和“四帝”说了,让大家拿个主意。
东帝赵小七子很干脆:
去省城把常相忆和牛百顺“黑”了。
卜贤玉摇头。
西帝钱万能说:
那就分开行动,先把常相忆口封了,再把牛百顺废了。
卜贤玉摇头。
南帝孙八斗说:
动武不行,太显眼,不如让我几个兄弟出面把常相忆先绑票,逼迫她就范,如果不同意,就撕票,制造个抢劫强奸杀人现场。
卜贤玉还是摇头。
北帝李天锁:
如果这么做就太张扬了,不但救不了大哥,还会把大哥送进火坑。我想这事只能文来,不能武斗。只能智取,不能胡来。我倒有个方案,不如如此这般……。
五个人又商量了具体细节,这才各自散去。至于陈文忠,由于暂时还没有对卜贤玉构成直接威胁,就没有纳入讨论范围,只要陈文忠轻举妄动,这“五帝”也将下狠手将其制服。
凌晨四点,卜贤玉算了下时间,起来洗了把脸,就匆匆打开车库,发动着“奔驰”,直奔南通老家。
一个多小时后,卜贤玉站到了母亲的门前。他见屋里的灯亮着,透过窗户往里看,他母亲躺在床上,咳嗽得厉害,王翠花一边轻轻地帮着母亲捶着背,一边和母亲说着什么。卜贤玉发现,王翠花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花白,几乎和母亲的白发一样多了。王翠花年轻时的一颦一笑突然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时间好快呀,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王翠花吃了多少苦,度过了多少个孤独的夜晚,又留下多少心酸的泪水?当自己和别的女人厮混的时候,他的妻子可能正在给母亲喂饭、擦澡,或者梳头。有哪个女人能做到这一点呢?当自己的男人不爱自己时,她竟然无动于衷,没有哭天抹泪,没有跪地求饶,更没有和他拼命,来个鱼死网破。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那句古老又传统的、土得掉渣的话:一个女人跟了她男人,那就是一辈子。怎么可能再去和别的男人过日子呢?那样的女人还算是好女人吗?
卜贤玉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