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七师叔保证吴增会确信时之子已经觉醒,如果时之王的纹章在手,他就一定会借机对朝堂完成附魔……
就像之前天道门的两个老道士曾给朝歌讲过的,附魔岛心与天道后山是作为可知的能完成附魔的两个地方。虽说,几乎没人知道附魔仪式的具体过程是什么,即便是受过仪式的人也不会再记起。但据说时之王可掌控时光奥义,就不排除会有办法将其纹章传承。
而相较于冒险把朝堂推去附魔组织,天道后山绝对是吴增最好的选择。
吴增曾身为天道门继任者,虽说战败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未必会说跟上官勇这些个手下明说。但梁蕴想他所说的机会,别人听不懂,眼前这个明显大智若愚的胖子兄多少能懂得他的意思。
天道入门考,梁蕴但求一败,自然是在等着上官勇这个“知世以下无敌”。
他也是真的想要把掌门之位拱手相让……
“啊哈!”
秋日寒冷的清晨似乎并未完全驱走上官勇的浓浓睡意,懒懒地打了个哈气后,他这才摇头晃脑的开始回话。
“上次入门考一战,我一直就有些奇怪,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诱我出手才肯罢休……”
“而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无所事事地四处乱晃,你却始终在山里修炼,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而你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份世间虚名……”
“那么,这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想败,众目睽睽之下的一场惨败。”胖子盯着梁蕴,脸上的神情极为冷峻,透着几分嘲讽,“但,我不想赢。”
梁蕴仔细瞧着上官勇那一副轻蔑的神情,然后皱了皱眉,转身走回到那一处巨大山门旁,将昏迷不醒的师父放躺在背风一侧的山门石柱。
上官勇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想赢,但是他要赢全力以赴的梁蕴,你梁蕴不是想上山吗,打败我;你不是想让你三师叔救你师父吗,打败我;当然,如果你要阻止我们阻止你们惨无人道的“血祭”,那么,还是请先打败我。
嗒。
一手前伸,一腿侧踏,两人同步施为,均亮起天道门起手之式。
身影交错,两人各拍出一掌,同样的一掌,火候拿捏皆是恰到好处,像是意气用事的单纯在比拼谁才是天道正统。
“这里是天道山,你没资格!”梁蕴开口。
言语很简单,意思也很清楚:这里不是你那个只能用来逃跑的城堡,也不是天道门第一任叛徒朝崇阳所建的崇阳城,而是天道山,是我家的地盘,你一个叛徒门人,没资格在此使用天道门武学。
砰。
再一掌对轰,两人各退一步。
“只要拳头够硬,就有资格。”上官勇回话。
他自然没有跟师父犯一样的毛病,有事没事就要找人絮絮叨叨地阐述所谓的关于龙皇与道门的关系,关于这场血祭的对与错,他不屑于这种宗教似的洗脑,也自然就不是一个好的传道者。
他只相信自己手里的拳头,只有打败了正统,才是真正的正统!
更何况,他要解救少主而必须杀掉的两个人,现如今都已在他眼前……而只要杀掉梁蕴,天道山便再没有人能够进行所谓的血祭仪式!
毕竟,天道望气属于醍醐灌顶式的传承,这是要失却掉传承者对于天道望气的理解与功法。而既然许一曾经作为主战斗力站在这里,那也便说明,他并未将功法传承给掌门李四。
这样一来,他上官勇还有何理由不痛痛快快地决一死战呢?
但他似乎算漏了一个人……
那一位总也让人无法正眼瞧看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