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如其来的一个爆栗,将燕归打得眼泪汪汪。
“胡闹!”才一脚踏进屋内,石域城便开口怒斥道。
这小子倒还真是有办法把自己逼得非出面不可。
这事儿是两人事先就串通好的?
或者,还真就是一场临时起意的闹剧?
石域城实在难以判定。
不过,在他看来,这位世子殿下还真是精明的狠:他很清楚就算他得到了血精叶片,自己如果不信他的表态,还是不会出面搭理他……但世子殿下的婚姻大事岂能如此玩笑?那个丑陋女人又十足是个疯子,自己就算再怕麻烦,想不出面都不可能了。
“咦?!”石域城这头儿吓个半死,燕归却像是没事儿人一般,一边伸手揉着脑袋,一边泛泪的目光扫视起眼前这个造型别致的小屋--满屋子各种图纸与不知名的金属器具散落其间,一层叠一层,将整个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这屋主一定是个储物癖患者。”燕归在内心里瞎作猜测。他不明白石域城为什么把他从竞技场带到这么个古怪的地方来,到处云里雾绕的,就跟进了包子铺的后厨似的。然而,在竞技场里已跑了半天,也累得半死,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咋能怪咱儿胡闹?”一双贼眼一面在屋子里一劲儿乱瞅、试图找个位置坐下,燕归一面撇嘴嘟囔道,“你要是早点出来见咱儿,咱儿还会做这种事情嘛?”
“你!!!”石域城怒不可遏,继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真是个惫懒的家伙。”
确实惫懒到无可救药,一身软骨头在脏乱的屋子里晃来晃去,眼看实在找不着坐的地方,燕归干脆席地而坐。
“喔……”舒服的一声呻吟。紧跟着,这个惫懒家伙耸了耸肩,意在向石域城表示--咱儿这副德性你又不是刚知道一天两天。
“不管怎样,自己搞出的幺蛾子你自己解决。”石域城警告道,“燕王他绝不会允许你这般胡闹下去的!”
“好。”燕归懒洋洋回道。
之所以如此漫不经心,其实,在他的内心里,主要还是觉得--反正那个丑女人就是要那片血精而已,又不会是真想要跟他结婚。
因为,从那女人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向往之色……明显,她是喜欢小白脸的嘛。
“所以,跟咱儿的那纸婚约,就只是一个双方都懂的协议书罢了。”燕归在内心里是这么笃定的。
“我说老石啊,你也应该清楚。”立正坐着似乎也不咋舒服,燕归斜靠墙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虽说咱儿这几年东躲西藏的,但咱儿老爹其实一直很清楚咱儿在哪儿不是吗?他也没来逼咱儿,也就是说他其实已经放弃让咱儿去考附魔者了嘛。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非要逼咱儿去啊?咱儿跟你有仇啊?还有,你明知道咱儿来辰塘了,还躲起来不见咱儿,非要逼咱儿参加这劳什子竞技不可。这女人又这么猛,只怕咱儿还没参加附魔者考试,就在这儿被杀了。还有啊,你明明可以制止咱儿跟她签婚约的……”
“有完没完?”石域城不耐烦地打断燕归的喋喋不休,“你参加这场竞技我也很好奇好不好,你真当我成天有空陪你个小鬼头玩啊?”
“什么?这么无聊的事情……竟然不是给咱儿准备的?这……”燕归一惊一乍。
“还有……”石域城没好气地再次打断燕归的自作多情,“你签不签什么婚约……关我屁事?”
“额,果然,你只是在幸灾乐祸!”燕归咬牙切齿。之前石域城怒斥他胡闹,原来就是要为了能给他一个爆栗……找个好理由?
当然,他也清楚:当石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