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改变呢？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就感到力不从心，种种矛盾时刻纠缠着，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捏紧拳头，愤怒地朝前打去，在即将接触墙壁的那一刻，最终无力地停了下来，想要大声嘶吼出胸中的闷气，可只能咬紧牙根在心底里咆哮。
“奶奶不在了，你回去了吗？”迷茫度日中，堂哥打来电话。
我问：“没有，什么时候的事？”周围的一切喧闹，感觉都被什么隔绝，一下变得无比寂静，只剩下堂哥说的话在海中不断回荡。
“才刚听说的，我也没有回去。”电话里，传来堂哥的声音。
两人之间，也是好长时间才联系一次。堂哥高中没读完就辍学，然后一直都是在外面打工，就连过年也无法回去。脑海里，很多记忆不断浮现，他刚离开学校时说，“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却是最好的出路。”
和堂哥通完电话以后，我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和父亲之间，也是很少联系，有很多心里的话，自己身上的很多事情，都只能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的就是我过得很好。
“今天就要办完丧事了，怕影响到你的学习，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手机里，传来了父亲在那头的声音。他继续说：“你在学校就好好读书，家里的这些事情就不用管了。”
家族里能主事的，也就只有父亲一个人，他没有说太多家里的事，因为还在忙着就很快挂了电话。在印象里，我对奶奶的记忆，就是每年除夕的时候，自己被父亲派到叔叔家，把奶奶带回来一起吃团圆饭。从小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是我去。三年前，奶奶眼睛看不见东西，过年吃团圆饭的时候，我就牵着奶奶的手回家。奶奶的手非常消瘦，手背上布满了老人斑，握在手里感觉都没有什么肉。上一次牵着奶奶的手带她回去，奶奶还说放假回家来一定要去看看她。
上次见到奶奶的时候，她已经做了眼睛的手术。奶奶说，眼睛可以看见东西，但还是经常感到很难受，睁的时间一长就疼得流眼泪，想到处走走但腿脚很不方便。她实在想大家，每天都会到各家坐。边走边休息，到了我家门口的时候，看到我在家她才知道我已经回来。
奶奶的一生，也是过得极不容易，她一个人只顾得了小的两个儿子，却冷落了大的四个儿子，老年孤苦日子过得非常不好。人的一生，真的非常短，生活最大的意义，就是能够一直陪着家人。而我，从大山走出来很难，想要回到大山却是更不容易。什么都没做成，有家也是很难回。
以前回到家里，也只能整天呆在家中。偶尔去串一下门，那些一起玩着长大的伙伴，不是带着自己的孩子，就是带着媳妇出去干活。有时间聚在一起，聊的也都只是，今年的雨量怎么样，庄稼长得好不好，或者是去年在哪里打工，今年又打算去哪里挣钱。
再次回家，一切都已经在变，变得越来越陌生。
走在路上，遇到村里的人，他们突然问起：“哎，你是哪里来的？”
“就是这个寨子的啊，塘子边第二家的大儿子。”我苦笑着说。
“哦，我知道了，好几年没见过你了。现在哪里工作？”
我说道：“还在学校，离毕业还有两年多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在哪里读？”那人再次问起。
我刻意说道：“湖北。”旁边的一个县，名字叫丘北，很多人总是误听，以为我就在临县读书。丘北，就是外婆家那里，是高寒山区贫困县，小时候在那边走读过两年，曾经的那些记忆依旧恍如昨天。
“河北，出省去了啊，就在北京旁边。不错不错，真是有出息了。”那人点着头，眼神中的神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