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
“不是说好再也不哭鼻子了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哭。”
银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栽在郎非凡怀里,捶打着郎非凡的胸口:
“大叔,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心留下银耳一个人,你故意吓唬银耳的对不对。呜呜。”
郎非凡身子虚弱的很,银耳的小拳拳落在胸口,他一阵头晕目眩,咳嗽两声。
“大叔你没事吧?”
“没事,歇一下就好了。”
郎非凡伸出手把银耳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哭成这样,你还怎么长大。”
“要是大叔一直醒不来,银耳就永远不长大。”
郎非凡看着银耳认真的模样,感到一阵暖流流遍全身上下,有些时候不是自己舍不得死,而是不愿死了让别人难过。生命从来都不是个体的私有财产,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好好珍惜它,并让它发光发热,这才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吧。
郎非凡艰难坐起身,举目四望,那根最为粗壮的怪树根须躺在不远的在地面上,表面附着着白色的冰晶,似乎被霜打过一般,其余的子根须也都和它状况一样,怪物雕刻腿部葳蕤茂盛的树叶,全都耷拉着,没有生机。
郎非凡看到不远处,粗壮密密麻麻根须中,包裹的茧一样的胴体,他打了个冷战,他想起米粒闭上眼的样子,坦然的就像吃饭,喝水,她从来都是那样子,一脸漠然,仿佛世界与她无关。
“银耳乖,你在这里等下大叔。”
“大叔我跟你一起去,别丢下我,我怕。”
“你不能跟过去,就两步路,你听。”
郎非凡摇响了手腕上的铃铛。
“你听到这个,就知道大叔在身边了。”
“好吧,不许走远,拉钩。”
“拉钩。”
怪树根须在郎非凡胸口,手臂,两腿都留下了血洞,还好伤口及其细小,当根须离开后就立即停止了流血,但是根须吸血的速度很快,如果在空中多停留片刻,此刻的郎非凡已经是一具干尸了。郎非凡看了全身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疤,没什么大碍,把脉知道自己气血严重不足,失血过度。试了试,腿踩在棉花上一般,根本站不起来,他只好爬向怪树根须。他爬的很吃力,更吃力的是心,他的心忐忑不安,更准确来说竟然有些害怕。
郎非凡一边爬,一边不忘了向银耳摇晃手腕的铃铛,不远的距离,仿佛爬了一个世纪之久。药香混杂着血腥味,空气弥漫着辛甜。郎非凡停在根须前,大口喘气,他抓着根须主干艰难站起来,根须入手柔软黏滑,更像是蛇的身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熟悉的东西,寒气,是米粒极阴之体的罪恶渊薮。寒气在根须表面形成了白色的冰晶。
“原来是这样。”
郎非凡扶着主干根须,挪向包裹着米粒的细小根须,他颤抖着把根须一根根拨开,米粒躺在里边,一脸安详,仿佛睡着了,她赤条条的,全身上下都是食指粗的血洞,成百上千,从脸上一直到脚心,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皮包骨头,她的头发也全部被拔了下来,光秃秃的头顶鲜血淋漓,郎非凡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他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冰凉的液体划过他的鼻梁:
“本来死的应该是我啊,你为什么救我。你真傻。”
米粒的衣衫散落在不远处,它们都是是男人的粗布衣物,是米粒用来武装自己的盔甲,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谁会喜欢一直穿着男人的衣服,过没有胭脂水粉的日子?郎非凡爬过去把它们一件件捡起来,抱在怀里,视若珍宝。
郎非凡又爬回米粒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