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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启程(2 / 3)

郎非凡和母亲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他为母亲在城东皇家陵园附近买了最奢侈的墓地。安葬好后,他每天上午都会去墓地陪母亲说话。

广弘皇帝也在突如其来的陨石雨中一命归西。广弘驾崩,允楽登基。华夏国改朝换代。

洛都城在陨石雨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创伤。伤亡不计其数。关于世界末日的传言热度一日胜过一日。

郎非凡在送走养母的第十二个上午,在洛都城东见到了他的同门师姐。

那是郎非凡在墓地陪完母亲后回家路上遇到的。

一间不起眼的药铺门口,一个女人正在给襁褓里的婴儿喂奶。他六神无主的从那里经过,听到了她的声音:

“喂?”

他转过头,几乎快要认不出来那个鼻梁高耸、徐娘半老的女人,可他知道她是谁,有些声音比容貌更让人刻骨铭心。他有些心痛。望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回应道:

“兰心!”

“啊,你还记得我,我都忘了你叫什么了,我就是觉得你眼熟的很呢才叫住你的。我的脑子越来越坏了。”

“名字无关紧要的。”

“那多不好,快说嘛。”

郎非凡苦笑一声,有些伤怀。

“郎非凡”

“郎非凡?郎非凡。”

兰心口中喃喃着,脸上有些迷惘。

“看我这脑子,一点印象都没了。”

他们聊了一下午的天,面对兰心,郎非凡无法像平日里在知春斋相亲那样谈笑自若。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从一种药材的药性聊到另一种药材的药性。

除了药材,他们对于各自的生活默契的保持缄默。

兰心给郎非凡沏的热茶,他只喝了一口。相比知春斋精致的茶,这里的茶太过粗糙平淡。

陆续有伤者来药店拿药,一些消炎止血的药材已经供不应求。兰心忙着给来人抓药,等到快傍晚时兰心抱着孩子出门要买菜了,才看到坐在门口的郎非凡。

“啊,我都忘了你在这里了。”

兰心一脸抱歉

“生意兴隆啊”

“发难财”

“大夫的钱不都这样”

“其实我更希望这里门可罗雀,大家都没有病患才好呢。”

“你还是老样子。”

“是吗,我都想不起来原来的自己了,就连你,我也只记得你的样子,其他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以后你怎么打算?”

兰心拍拍怀抱里睡得正香的婴孩,笑容甜蜜满足。

“把他养大成人。”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把不早了,郎非凡起身告辞。兰心举着婴儿的手冲他挥了挥。婴儿对着郎非凡眉开眼笑,郎非凡不知道这个婴儿像不像他父亲,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婴儿的父亲。

四月末,在天灾面前朝廷决定征用所有的大夫免费为难民治病。

翌日,郎非凡遣散家中奴仆,带了一些随身银两,一袋子五谷丹,一壶洛水,一张四海九州的羊皮纸地图,骑着白鹿离开了洛都城。

晨光中他回首满目疮痍的洛都城墙,雉堞残败,戍楼半倾,陨石的噩梦笼罩这座曾经繁华似锦的华夏帝都。在这座帝都他安稳生活了二十九年有余,从一个孩童到如今而立,按部就班,循规蹈矩。他也曾想就在洛都城生老病死。

郎非凡摊开手中的羊皮纸,羊皮之上一共有东西南北中四个地域,东海,西域,南泽,北疆,中原,除了中原九州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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