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圣战600余年之后,四海九州逐渐从战乱带来的伤痛中恢复生机,华夏国君成昌王励精图治,带领华夏国日益昌盛。成昌王退位,广弘承袭王位,前五十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不料近些年来,天地异象频现,星斗倒转逆行,山川潜移默动。天地元气日益稀薄,到近年来天地元气彻底消失。
广弘十一年春三月,洛水在洛州平原凌汛,决堤的洛水在洛州平原上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生灵涂炭。朝野震动,亟调遣十万禁军于洛都城三十里处修筑堤坝。堤坝刚刚竣工,洪水接踵而至,来不及入城的难民直接被洪水席卷而去。嚎哭声直干云霄,令人动容。
国师公羊先生于问天坛设占星古阵,妄图通过消耗命元的禁忌方式窥测天机。不料占星阵甫一发动,公羊先生就吐血昏迷。期间身体忽烫如火炭,又忽冷若冰雪。三天三夜后,公羊先生从床上坐起,挣开婢女侍者,在庭院中手舞足蹈,状若癫狂,末了,一头撞在门柱之上,七窍流血而亡。
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举国上下忧心忡忡,惶恐度日。
四月洪水退去,洛州平原上横尸遍野,一片狼藉。
“师傅,师傅,小师弟他快不行了”
一青衣道士,蓬头垢面,满脸悲戚,哭丧的对着面前的老道士。他们脚下摆着一张破草席,草席上是一个瘦弱的小道童,道袍早就破烂不堪,脸上污渍纵横,隐约能看出苍白。
他们跻身在一间同样破烂颓圮的山神庙之中,庙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水将庙内地面打湿一多半,只剩他们三人落脚处是干的。
“走,带他去见郎大夫”
“可是”
“可是什么?”
“那姓郎的”
青年道士悲伤的脸上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恨,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那姓郎的唯利是图,一次十金,我带着小师弟两次登门拜见,都被拒之门外。”
“唉”
老道士叹口气,转过身看着地上倾倒破碎的山神泥塑,雨水在泥塑上流淌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神祇在泥水中无力挣扎。老道士颤颤巍巍掬一捧雨水,把脸上的浑浊洗去,借着地上的水光正了正发髻。
“走吧”
青年道士把草席上的小道士背起来,老道士支起一柄油纸伞,三人向洛都城繁华的未央大街走去。
沿路到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在街上四处乞讨。虽然有官府赈济,但是难民的人数早就超过了常年的预算,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三人停在一座白墙黑瓦的府邸前,泛着新绿的枫藤正努力的往墙上攀爬,与周围朱门绣户的府邸相比倒多了几分脱尘的雅致。
老道士左手拂右袖,叩响了门环。
当当当
门打开了,年迈的老管家伸出头来,眯着眼上下打量门口的三人。
“郎大夫去知春斋喝茶去了。”
“那他何时……”
“砰”
门关上了
“呸,狗眼看人低。”
“鹿晟”
老道士低声喝止。
“师傅,想当年我们在山上修行时,多少人跪着求着:老神仙收我为徒吧,而今连这些低贱的看门人都对您如此无礼。要不是没有天地元气,我早就将他劈死在我掌下了。”
老道士惨然一笑
“咳咳咳”
青年道士背上小道童剧烈的咳嗽起来。
“鹿放”
老道士关切的怕打小道童的背部,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