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件事情,真是你做的吗?”山洞之中,正在收拾一应物具的景月垂眼问道。
“我没有那样的本事,但是景老前辈有。只不过我并不记得我跟他说了这件事情,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我这炼体四重的境界不出意外也是他出手之前帮我化解宋谦的灵力而达到的。”景先将山洞之中那些沾染了血迹的已经是用得差不多的被褥都清理了出去,直起身子道,像是在说一件丝毫与他不相关的事。
看着空荡荡的山洞,景先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如今能够给他回忆的东西一下子就已经少了这么多,全叔不在了,他在天阳宗认识的人也是变得少了起来,那个曾经给了他将近三年关爱的长者,如今已经见不到了!
景先蹲靠在墙角,随后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这时候的山洞并不暖和,之前几天都是阴雨天气,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现在哪里都是寒冷的,这个山洞根本就待不得人。
景月知道叫不动哥哥,也便是不去强求,径自跑了出去。景先听着那渐渐远去的咔嚓咔嚓的踩雪声,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景先是个念旧的人,前世,他一直未曾再娶,尽管妻子未曾与他留下一丝香火。家里的东西也一直都是原来的模样,他觉得,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妻子的味道,有妻子的身影。现在,全叔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现在这个景先有多大的恩德,但若不是他,自己恐怕连这个转生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怀旧的人还有流泪的人在情绪过了之后就很容易疲惫,景先是个常人,若是有不同,那也只是他身上有着炼体四重的修为,这等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修为。
景先缩成了一团,蜷缩在墙角一直摸索着却一直没有找到能够给自己温暖的东西。终于,他总算是感到了一丝暖气,牵过来是被子,随之而来的还有额上的一直两手。
“哥,你病了!”景月取回被子见着哥哥躺在地上,赶忙是盖了上去,却也是在这时候发现景先的额头很烫。人在精神松弛失魂落魄的时候最是容易生病,这样的事情就连修行之人也免不掉,景先一下子也病倒了。
景先烧的很严重,身上一直在出汗,却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还伴随着冷热交替,时冷时热的叫景月忙得不可开交。
而这时候,景先的脑中开始显露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一段记忆,很模糊,是一段一段的,令得景先脑袋都像是要裂开来一般。脑海之中一直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景先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觉得很是亲切,还有一个女人抽泣的声音。
忽而,他又是听得那声音严肃的说:“青玄,你务必将他带走,还有这均衡灵球,日后这就是他的……!走吧,万勿被……家发现!”
声音断断续续,景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能够听得很清楚,只是感觉得到当时的气氛很是紧张,紧接着他便是陷入了一片厮杀之声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喊杀声惨叫声,一股悲凉残酷的画面陡然自景先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血红!满眼的血红,矛戈斜刺向天,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人头频频滚落,或横眉立目,或宁死不屈。有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凝固,有些身影在一霎那成了永恒,一些血液,在一瞬间染红了大地山脉!
景先吓得坐了起来,随后又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身体的无力之感,又是软软的躺了会去,脑袋磕在石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梦还在继续,这时候没有了厮杀声,只有呼呼地风声,似乎他在急速的奔走,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是一个面貌俊朗的中年男子,面庞刚毅,呼吸沉稳有力,吐气如龙这是景先的第一感觉。
景先知道,自己一定是在飞,不然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