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之地。”
慕容乐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聂兄爱酒,我爱美色,你我都是风流之人。”
聂萧并不反感这烟花之地,只是他记得戚沧海的教诲,酒色财气乃是最为伤人之物。
酒是交朋结友的好帮手,排解苦闷的清泉,却也是穿肠的毒药,哀愁的丝线。
色是春的鲜花,夏的凉风,秋的明月,冬的雪景,但更是刮骨的钢刀,碎心的利箭。
财是行走天下的媒介,扶贫济弱的圣水,也是障目一叶,蒙心猪油。
气是寒风中的傲梅,石缝里的顽松,亦是惹祸的根苗,陷人的泥潭。
因而聂萧虽好酒却从不喝醉,虽爱美却从不浪荡,但对于钱财却看得太轻,好在他的钱带得够多,为人颇有傲骨,可稍显冲动,但好在也容易冷静。
慕容乐见聂萧若有所思,便问道:“聂兄在想什么?”
聂萧回过神来,道:“没什么,走神了而已。”
慕容乐笑道:“这么多美人儿在侧你还走神?莫不是心里已有他属?”
聂萧不禁回想,自从离开峨嵋山之后一路也遇上过不少好女子,先是在益州遇上的那温婉动人的木槿和才貌不凡却流落烟花之地的莺莺,后来是白帝城里歌声天籁为人神秘的红云与绝色美貌的林灼儿,到了余杭则遇上了聪慧娇俏的花小星和那貌可倾城却反复无常的晚春夫人,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美人,都是绝色,但聂萧对她们都无爱慕之心,或许是时候未到,尚未遇上真命。
聂萧笑了笑,起身道:“慕容兄,我想去城中逛一逛,看你这副享受的模样应该是不会与我同去的了,我申时再回来找你。”
慕容乐笑道:“不用担心我,我们申时见!”说罢便大笑着一头栽入那烟花丛中。
神都中人口极多,即便是寻常的日子走在街上,看到的人也比一些小城集市里的人还多,好在道路足够宽敞,因而也不显得拥挤。
聂萧沿着洛水前行,看着那碧波荡漾,船行悠然,只觉心情舒畅,他一路行走,来到南市附近的修善坊中,此坊的居民大多数都来自西域,因而又另有一番风情。
一走入坊,便会闻到一股混杂的熏香味,这里的房子方正平矮,房顶平坦,与常日里见的那些重檐飞角完全不一样。到处都是高鼻深目,头发卷曲的西域人、胡人,他们有的皮肤白皙如雪,有的棕黑如土,他们喜欢佩戴金银饰品,一路走入,只觉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
聂萧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座景教的十字寺。
这景教来源于波斯,信奉天主阿罗诃,寺**奉之物并非神像,而是一个十字架,僧人的服装乃是一件深色袍子,上有十字架的刺绣,极为简朴。
本来女皇登基之后,这景教便遭受打压,一度接近灭亡,后有景教僧人募得巨资为女皇建造“天枢”,又将教义佛化,因而得到女皇支持,继续发展。
此时聂萧走进景寺的殿堂中,只见堂内墙上与天顶皆有景教神话的壁画,正中间挂着的巨大十字架,聂萧当即拜了一拜,他虽不信奉景教,却对各种宗教都十分尊重。
聂萧走向殿堂中的一个胡人老僧,恭敬道:“向大师请好。”
胡人老僧合十对聂萧说道:“愿阿罗诃保佑你,不知这位施主有何事?”
聂萧道:“不知大师可是阿瑞耳大师?”
胡人老僧道:“老衲正是。”
聂萧心喜道:“寒冬飞雪人不离。”
阿瑞耳打量了一下聂萧,对道:“仲夏复来采萧兮。”这两句诗乃是戚沧海留给聂萧用以联络的暗号,此时他与阿瑞耳一对,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