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沉重的山峰,把他压在下面,冷冷地挤压着。
终于,怀着不同的目的,薛斌和钱孝贤达成了暂时的合作——薛斌不揭穿钱孝贤的身份,而钱孝贤则不但要帮薛斌隐瞒其母杀人的事情,还要一同将留下的尸体处理好。。。。。。
霜儿听得直感喘不过气来,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淡淡的下唇,高义门里的风谲云诡,实在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又心痛不以。
怕,是人心!
痛,也是人心!
它有的要比塞北鹤顶红,西域黑蝎子,还要毒,
它有的又如一泓清水,可以涤清所有的罪孽。
人心每个人都生了一颗,你可以清楚的听到,它跳动的声音,却很难能将他看的透彻。
。。。。。。一念起,万恶生!
。。。。。。一念灭,菩提觉!
关山月重重哼了一声,呯一拍囚仓的桌子道:“你又怎么知道得这些?莫不是编出来的话,想为薛斌开脱罪责?”
芷芹素颜朝天,两行清泪,流落面颊,突然叹息一声,声音颇为无奈,仿佛还带着些淡淡的凄苦,半晌才道:“我一开始也吃惊,那些尸体是什么人处理的?没想到,钱孝贤最後竟然跑来告诉了我一切。他自以为已经胜券在握,此后能瞒天过海,永远替代我儿掌管高义门,便毫无顾忌在我面前宣泄他复仇的毒火。我听到他设下这样的毒计,戕害我儿,登时怒从中起,恨不得将眼前这人食肉寝皮,于是趁他得意洋洋,欲转身离开之际,用斧头将他砍死
我不停的砍!
不停的砍......不停的砍......不停的砍......
就算将他碎尸万段,也消除不了我心头的怒火。”
“你说钱孝贤毒,你所作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一样歹毒?最终还要害的自己儿子身陷囹圄?”霜儿望着这个被恨意蒙蔽的母亲,摇头叹息。
芷芹似乎有所触动,眼神离乱的抓着关山月的手道:“关大人......关大人,我儿薛斌由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他所作的只是为了帮我掩护,他会判什么样的罪?会不会被斩首?”
关山月望了她一眼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放心吧,他罪不至死,但充军流放的刑责怕是逃不掉了。”
芷芹听他这样一说,苍白的脸上仿佛现出一丝痛楚,可更多的确实释然,喃喃:“不会死......我儿不会......不会。”
说完,她背着重枷,吃力得理了理披散在额前的发丝,端整仪容,嘴角含着微笑,轻轻哼着:
“三月暮春......艳阳高......
燕儿飞......燕儿飞......
母亲......望儿归......”
哼着、哼着、渐渐地、渐渐地、她嘴角的笑变淡、变淡,慢慢地僵在了脸上。
一缕黑血,从嘴角流出,顺着脖颈滑落。
“不好,典狱快叫郎中来,犯人她服毒了。。。。。。”关山月惊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