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的事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谁才是真凶?答案越发扑朔迷离。
此时天色渐晚,霜儿三人也只好先辞别了普济大师,回去芸来客栈权作商谈。
出来归元寺,时已入夜,三人策马行了一阵,转进翠微街来。这条街不大,两面尽是围墙小院,居家民宅,商铺不多,是以此时虽算不得太晚,街道两旁均已是行人稀少了。
才行到一处高大牌坊下,霜儿心头猛然涌现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
那很难说出自己感应到什么,只是让他心中很不舒服,似有一股无形压力,压得他勒马停住,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宫三和关山月走在前面,见他没有跟上来,便行回头来问他,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霜儿面色凝重,摇头道:“不是,我隐隐感觉有股无形的危险,就在这附近,而且越来越近了。”
说完,霜儿的目光显得如临大敌,在周围来回扫视了好几遍,他不想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宫三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心知绝非虚言,当即凝神戒备,一夹座骑,将关山月护在身后。
关山月是个文官,论查案他在行,属于典型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型人物,一见这架势,心中大懔。但好在他为人正气凛然,即便有些害怕,也还不似一般官员,在这种情况下便要抱头鼠窜。
一刻......两刻......三刻......
时间此时慢到了极致,仿佛随着周围的空气一并凝滞,只有一股子凉飕飕的冷风吹过,使得人背脊生凉。
“大家小心,这周围阴气突然变的好浓。”霜儿道
宫三和关山月心头同时一惊,便在此时,他们看见自翠微街口,缓缓走来一顶大红的花轿,四个人抬着,轻飘飘的,轻飘飘近来。
霜儿神目如电定睛看来,只见那抬轿的四人全是一身瓜皮小帽,玄色袍服,上面还描着福寿图文。那几张脸上,白惨惨的,就像是给刮了白灰的墙壁似地,全没有一丝血色,只两块深红的圆晕堆在两颊,诡异到了极点。如果你曾今见过纸扎铺里的纸扎,就应该能想象到这几个人的可怕面目。
霜儿心头巨震:“鬼抬轿,是鬼抬轿,难怪味这么重,大家快闪开,别惊了他们。”
两人听了这话,慌忙随他侧身闪道路旁。宫三悄声问霜儿:“什么是鬼抬轿?怎么会在这遇上?”
霜儿紧张的看了四周一眼,掐指算道:“今日是乙庚日,子、巳、午、申、酉为吉时,主大吉。而现在是戌时,阴气凝聚,大凶,这附近此刻一定有旁门左道在作法为人造冥婚,这鬼抬轿就是送阴魂去圆婚的。”
宫三和关山月还是头次听说这样的怪闻,头皮一阵发麻,一颗心揪到了一起。
霜儿手一滑,夹道符咒在手,小声道:“你们不要害怕,低头不要去看便不会有事。”
话音才落,只见那抬轿子的脚跟并不着地,凌空虚步,越飘越近,转眼间就已从三人跟前走过,向街尾那头去了。
霜儿长吁口气,抬头看宫三他们安然无事,一颗心也便放下了。正待上马离去,突然发现关山月木头似得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宫三以为他是被吓到了,笑了笑过去想安抚他一下,没想到关山月依旧低头弯腰,全然不动。
霜儿大叫不妙,拖起他的头一瞧,吓了一大跳。但见他面色惨白变得与那几个轿夫无异,原本囧囧有神的目光,也陡然间变得呆滞空洞。
“怎么会这样?”宫三惊问
“好家伙,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关大人的主魂勾了去,看来那些东西不是偶然路过,而是蓄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