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门钱老爷子尸骨未寒,萧武又死了,大堂之上一时气氛凝重。
芷蔷啜泣连连道:“昨日晚间,下人说亲眼看见这慕青这个毒妇在内院听雨亭与武儿争执,还动了手。再说,她素来与我武儿不睦,此番定是又想继承家业,又不想嫁给他,便做出这样的毒事来,大人你与家父相交一场,一定要为我武儿做主呀。”
言毕,又止不住眼泪,放声大哭起来。
霜儿听到这里,不自禁投目慕青,见这少女俏颜如花,身形娇小,一双写满无辜的明眸,怔怔望着案几上的茶碗发呆,怎么看都不像能做出这样残忍事来。
手肘轻轻抵了抵身旁的宫三:“公子觉得萧武的死会是慕青干的么?我看她楚楚可怜,不似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人不可貌相,事情没弄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且看关大人怎么说。”宫三微笑道。
关山月令人找来芷蔷所说的下人沉声问:“是你看到武少爷和慕青小姐在争执?当时情况如何?”
那下人有些害怕,呐呐道:“昨日晚间,我整理了厅房,回来的时候路过听雨亭,就隔着花池望见,小姐和公子在亭内小声说着什么,后来他们神色变得越来越激动,最後还动了手。我心想,这都是主人家的事情,我一个下人不便听得太多便径自回了。”
关山月显得若有所思,眼中闪烁寒芒,朝慕青逼视。慕青仿佛怔了一下,脸色微红,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多年来在大理寺办案的经验告诉关山月,这慕青心里一定有所隐瞒,是以才刻意避开他的眼神。心念甫定,似笑非笑到:“慕青小姐是否知道什么,如果武少爷不是你杀的,不妨直言相告,免得人家要多做猜疑,反而不妙!”
慕青立刻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道:“没有。。。。。。没有。。。。。。我当然没有杀他,武哥身材魁伟,武功又好,我怎么可能杀的了她呢?”
芷蔷叫道:“贱人,你少再狡辩。正面冲突你当然不可能杀的了我武儿,你一定是趁着我家武儿不防备,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才杀了他的。”
慕青满腹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头只一个劲地摇。
关山月盯着她看了半晌,点了点头,脸上笑意盈盈道:“慕青姑娘不用害怕,你若不将事情说出,恐怕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钱家众人这时的目光尽行聚焦到慕青身上,这些眼光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尖刀,直扎向这个娇小的女孩,他们此刻更希望听到的是,她就是凶手,因为这样一来,整个钱家的家业势必就是另一番分配景象。
慕青又惊又怕,哭了良久才道:“好我说,昨日早间,是萧武寻我说夜里到听雨亭一叙,他有关乎遗嘱的事情和我说。”
芷蔷一听这敏感话题,立即盛怒道:“你胡说,你胡说。”
慕青忙不迭道:“我没有胡说,那日晚间我依约到听雨亭见到了萧武,他对我说自己一早就已经掌握了高义门的实权,只要我答应嫁给他,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高义门下代门主,而我也可以当上门主夫人。”
“不可能的,你在这胡说八道,我武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现在已经死了,你怎么血口喷人都行!”芷蔷歇斯底里的怒吼。
慕青目光自左至右向众人脸上扫过,怔怔道:“他真的说了,我如果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善终,死后堕入阿鼻地狱。”
除了丧子成狂的芷蔷外,众人听他发下这等毒誓,也暂时不好再说什么,关山月和声道:“好,我且信你。那武少爷既然这么说,你答应了么?”
“当时,我不愿答应,又不好直接回绝他,就推说外公刚刚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