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秋,,南岳天柱峰上山风凛冽,气息转寒。
霜儿一如往常前往“正一学宫”修习。正行间,猛得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回身去看,只见叶知秋一脸愁容,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霜儿十分好奇,正纳闷这小师叔又在捉什么“妖”,累成这样。叶知秋已经跑到她身前,双手往她肩上一搭,上气不接下气道:“霜……霜儿……有件事情我和你说,你听了之后千万要镇定……千万不要过于伤心。”
霜儿被他这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道:“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
叶知秋深吸口气,好容易平复下来道:“你……你爹,病危,差人来报信,让你回家一趟。”
霜儿玉颜唰一下子就白了,张口结舌,呐呐道:“我不信,你……你在骗我?小师叔你一向喜欢胡说,你快告诉我你在骗我。”
叶知秋一本正经道:“我平时口没遮拦,这事我能骗你么?我已经和师尊说了,这就陪你赶紧下山。”
自从上山之后,霜儿和马佃户都是聚少离多,没想到这陡然间竟然惊闻噩耗,顿时心乱如麻,若不是一路上知秋陪同搀扶着,险些几次要晕厥过去。
最後,没办法,只好由叶知秋背着,才回到衡山县马家。
霜儿看到马佃户的时候,见他已经面颊深陷,骨瘦如柴,僵僵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一问才知道,原来马佃户听闻雪明叛逃下山,生死未卜,又急又优之下,就得了重病,已经拖了许久,只是没让她知道而已。
霜儿登时双腿一软,跪倒床边,握着马佃户的手失声痛哭:“爹,女儿不孝来晚了,您病成这样,都没能及时来瞧。”
一旁的叶知秋也看得泪眼婆娑,感同身受。
马佃户这时听到霜儿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喉咙发出微微的声音:“好孩子,你来了就好了,我自己的病,自己的命,自己心里有数,不想你知道了伤心哪。。。。。。”
霜儿死死握着马佃户的手,摇头哭道:“不会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的。”
马佃户此刻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强喘几声,强撑说道:“长命百岁是不可能了,能看到你学有所成,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爹就心满意足了。可惜啊,可惜雪明那孩子不能。。。。。。“正说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抽搐的脸都紫了。
霜儿心里咯噔一下悬了空,立刻跪上前去帮他抚背,又喂了些水进去才将将好转。
马佃户连咳几声道:”不说了,不说了。爹是将死之人,你不要过分伤心,只是爹有件事情,在心里埋了好多年,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你听后不要……不要怪爹才好……”
霜儿伤心,哭的说话声都变了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您一定好起来的。”
马佃户道:“傻孩子,你不用安慰我了,你一定要听我说,我怕此刻再不说出来就没机会了。”
霜儿用力的点了点头,两行清泪滑落原本如花似玉的面颊,看得让叶知秋都心痛。
马佃户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张不大的红色绢帛,因为放了太久的原故,已经变得有些褪色。他对霜儿慈声道:“傻孩子,这块绢帛你要拿好。爹和你说,其实……其实……你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此话一出,叶知秋和霜儿同时大惊失色,脑子一下完全转不过弯来。
霜儿目瞪口呆,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呐呐道:“什么……爹你说什么?”
马佃户很肯定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道:“其实,你确实不是我的亲身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