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紧接着就发生了更加骇人的事情,震惊了整个衡山县。
卓家余下的三十五口人,无论男女老幼竟在七天之内离奇惨死人,而这些人里卓家最年长的老大卓子孝死法更加可怕,据说是坠入荷花池溺水而亡,死后七天尸体才浮出水面,浮出时面目早已被鱼儿啃噬的稀碎,发现尸体的奴婢当场被吓得晕死过去。于是仆、妇佣人就连护院武师也都怕得魂不附体,大宅再无人敢待都星散而去。
官府闻讯也曾差人前来勘察,查出的结果也只是意外身亡,最後只得当作无头公案作罢。
卓家没落了。
兴旺了几十年的卓家大宅,由十年前开始凋蔽。荷池里长满了芦苇,庭院中,长满了野草,物是人非,只一种诡异的流言,也开始在四邻中传说。
有人说卓家大宅冲撞了狐仙,才使一个兴旺的家族,忽然间没落。
也有人说,卓家大宅的主人招了厉鬼,所以,才使宅中主人,相继于半年之内,死亡殆尽。
正确的说法,卓家三代同堂,但三代男女主人却在同一年中去世。
只能说,这是可能、也可信的说法,事实上的情形,似乎是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大家只是扼腕这好好的显赫门楣,积善之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灾劫所吞没。
现在,卓家重门常闭,卓家大宅里,还有没有活人住在那里?没有人敢作一个肯定的答复。也没有人再敢靠近那里,生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像卓家人一样死的凄凉恐怖。
卓家大宅里外都很荒凉,即便大宅的周围还是住着有五六十户人家,但最近的那一户也是在距离卓家四十丈开外的地方。这一家人姓马,是个佃农,夫妇两人种了十亩地,卓家的地,县里的人都知道卓家的地租相对其他大户本就收的很少,加上十年前卓宅惊变,卓家人死亡殆尽,这些租地也就由各佃农继续耕种也再无人向他们收租,所以马佃农现在剩余丰厚,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惜的是,马家人丁单薄,直到马佃户四十一岁那年,才和夫人有了一双女儿,因为是腊月雪夜所得,他给女孩起名霜儿,男孩则唤作雪明。老来得子的马氏夫妇对这双孩儿疼爱的紧,平日里有什么好的吃穿全都给了他们,有什么好玩的也先紧着他们去,在马氏夫妇的悉心照顾下,两个孩子成长的很快,春去秋来一晃已是九岁光景,马氏夫妇视这双儿女如珠如宝,事无不依,只唯独一件事,對於相距四十丈的卓家大宅,他是严格约束谁也不准走近,更绝对不许到卓家大宅去。
马佃户告诉他们,卓家大宅里有瘟神,要是撞上了,非死不可,而且死的不是一个人,全家人都逃不了厄运。雖然對於卓府的没落,马佃户也曾感慨,也曾同情,雖然他也受过多次卓家的恩惠,但是对于这双儿女他是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自然也就不会允许他们有丝毫的犯险招祸之举。
然而,逆反却是孩童的天性,初生牛犊不怕虎,越不让做的事情他们越有强烈的好奇,所谓的鬼神之说只能在成人心理造成恐惧,霜雪两兄妹心底根本毫无畏惧,甚至有股强烈的冲动感觉,恨不得立刻进入白家大院去探个究竟。
但两个小鬼头心中明白,马佃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甚至还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只有等机会。
机会很快到了,马佃户有个要好的朋友这日娶儿媳妇,请马佃户和夫人去临县吃酒,这一去吃的是不醉不归。
霜雪两兄妹则和平日一样与同伴嬉闹了一整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一群稚子还正在忙着爬上马佃户门前的大槐树去掏鸟窝。最积极的那个自然是雪明这个小鬼头,他身材本就较同龄人高大不少,又时常随马佃户下地干活,自然是孔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