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快乐!”于是我们推开书本,唱向每一个同学,大家轻轻一抱,教室里乒乒乓乓的都是撞椅子的声音。
抱到月凤时,我们两个中国人尖叫。在咖啡馆的落地大玻璃外,艾琳走过;我向她挥挥手,吹一个飞吻给她。
她笑着,吹一个飞吻给我,走了。她属于那种多情善感的姑娘,或者应该说是个情种吧。
十五六岁时就开始有了少女的爱情。那时,她爱的是二姐、三姐那些有思想的男同学。
二姐、三姐当时也在那样爱。只不过她的爱情更幼稚、更富于幻想。少女时代,她在心中曾偷偷地爱过不止一个人,编织过许多梦,她为他们不理解她的爱,把她当做小孩儿而难过。
最后终于有人热烈地甚至有些粗莽地拥抱了她——当然,那是在讲了许多深深打动她的话之后——甚至还有了更进一步的狂热举动。
那男性急促的呼吸,那揉捏她胸部的烫手,都使她在一阵阵触电般传遍全身的颤抖中,腾云驾雾似地昏沉飘然过。
她的性意识开始觉醒。纯精神性的幻想开始让位于一个女人有血有肉的情感。
她用她湿润的嘴唇羞怯却是深情地回报每一个吻。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如此晴朗,使你几乎不能相信英格兰的夏季的那几个月份已经刚刚过去。
篱笆、田野、树木、山和原野,呈现出它们的永远变换着的浓绿的色调;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之间,告诉你秋天已经来临。
天上明净无云;太阳照得明亮而温暖;鸟的歌声和万千只昆虫的营营声,充满在空中;茅屋旁边的园子里挤满了一切颜色又丰富又美丽的花,在浓露之中闪耀着,像是铺满了灿烂的珠宝的花床。
一切都带着夏季的特性,它的美丽的色彩还一点儿没有褪色。秋老虎,那是秋末冬前的平和日子,在不同的年份,在十月和十一月里不同的时间,莅临于不同地区。
它来去无定时,这是有金黄色烟雾,有充满漂浮及时解脱感的璀璨游丝的时光。
冬天脚步的接近更加重了它的魅力,也加强了它的倏忽无常。汤姆斯·狄·昆西形容这季节是
“以夏天最光彩多姿的神态,作夏日最后一次短暂的复活,一种在过去无根源,在未来无恒心的复活,像即将熄灭的灯光所发出的回光反照的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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