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
又走出几步,赵雨又问道:“师傅,弟子总有一些担心,就是刘太守和孙郡主这二人之事……师傅也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二人到夷州的时间并不长,而且真实意图不明。孙郡主可能还好点,我在柴桑居住的那段时间也听说过孙郡主的一些事,她潜来夷州或许真的是游玩;只是那刘太守本身就身怀曹『操』之命,又险些谋害到师傅你,可师傅你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于他?”
张仁自己也陷入了沉思,连脚步也放慢了许多。想了很久张仁才沉『吟』道:“小雨,你在心底有真正信任的人吗?”
赵雨想了想道:“小雨心中信任之人吗……两位兄长、师傅你、两位师弟,哦,还有几位师母、甄姨、糜姨……这些都是小雨深信之人。”
张仁抬头望天,语气显得有些阴郁:“小雨,你可能还没试过身处亿万之众当中,彼此间互无往来,也互不信任,而且时时刻刻都还要提防他人的那种感觉……为师我就曾经体会过,身边一个知心好友都没有,虽然身边到处都是人,却总是会一阵阵的空虚与孤独……哦,我的意思是说终日与独居一处,与孤寂为伴。”
赵雨哪里能理解张仁这番对洋灰森林中的人际关系的感慨?
张仁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看了下赵雨那一脸的『迷』茫,摇摇头心中暗暗自嘲:“我和一个古人说这些与对牛弹琴有什么分别啊?行了,别说了,再扯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多半赵雨会认为我是个哲学家了……问题是这年头有哲学这个词吗?”
这边的赵雨沉思许久,忽然蹦出来一句险些让张仁扑街的话:“师傅,你原先在许都任尚书仆『射』的时候一定很不如意。”
张仁暗暗擦汗,干笑道:“差、差不多吧。”
赵雨道:“只是弟子还是不明白,师傅说的这些与信任刘太守,放他去山越召纳人丁有什么关系?”
张仁道:“怎么说呢?其实心里越是孤寂的人,也就越希望身边能有值得信赖的人。所不同的是有的人敢去赌,有的人始终不敢赌。而赌的就是信不信任身边与之相关的人。”
赵雨道:“不用说了,师傅是敢赌之人。”
张仁点头道:“我希望信任别人,同样别人也希望为师值得信赖。而这彼此间的信任是需要一些事来证明的,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赌了,我现在就在财刘晔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如果这一赌我赢了的话,以刘晔的才干不说我们能做出什么大事,但至少就能保这夷州无忧。”
赵雨道:“可是师傅,如果你输了呢?”
张仁低下了头,他实在不敢去想这方面的事。但事实总是要去面对的,张仁也知道逃避不了。想了好一会儿张仁道:“小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夷州出什么事,真正死的人会是谁?”
赵雨摇摇头。
张仁道:“一个富庶的州郡会惹得诸候垂涎三尺,所以他们的意图是‘占’而不是‘毁’,必竟这些诸候不是北地游牧且居无定所的异族。假如说孙权发兵来袭,他要的是这里的财富与能够产生财富的人,真正对百姓不一定会杀戳一尽。但为了服众,多半会拿领头之人开刀……也就是说,假如夷州有什么事,死的多半只会是我一个人。”
“师傅……”
张仁看看赵雨,凛然正『色』道:“小雨,假如说夷州哪天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而我又有什么不测的话……请你代我照顾好文姬她们,还有我那四个孩子。还有,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一定要告诉我的孩子,千万不可以为我报仇。为师自认也算是睿智却终不能逆天改命的话,他们几个未能得我胸中所学的孩子又能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他们能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